就感觉很难过。”毛安娜揪着心口处的衣服,脸色很难看。“是难过不会再有这样安逸的生活,你母亲的医药费没有着落吗?”曲之意问。“当然不是。”毛安娜很干脆地否认,没有一丝犹豫。“那你在难过什么?”毛安娜咬着唇,一直到他们谈话结束,也没有给出答案,只是自言自语地呢喃:“我不知道”她很迷茫,看不清自己的内心,这很正常。但曲之意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了,所以他跟毛安娜说,不如试着和楚岑分开一段时间,好好寻找一下,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从楚家出来,曲之意伸了个懒腰,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大截。“是累了吗?”耳边传来丁宴澄的声音,曲之意扭头看他,笑得很轻松:“刚才是累的,现在浑身都通畅。”刚才曲之意和楚岑说那些话的时候,丁宴澄也都听到了,由衷道:“虽然这句话以前应该有人说过,但我还是想说,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哈哈哈,”曲之意笑:“确实有人这样夸过我,谢谢啦。”坐上车,丁宴澄点开导航显示屏,他们在楚岑家里待了挺长时间,这会儿看时间,都快要五点了,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你还回医院吗?”“唔”曲之意想了想,有些无奈:“不是很想回去,但我车还停在医院里。”“你明天几点上班?”“八点上班。”丁宴澄点头:“那我明天早上七点半去你家接你。”“啊?”曲之意有些诧异,也有些想笑:“这,不用,太麻烦了,我刚才随便说的,你送我回医院就可以了。”“不麻烦,”丁宴澄脸上是很温和的笑意:“正好我明天也是要去医院的,顺路。”曲之意还是觉得这样太麻烦了,但人家都这么说了,他再拒绝,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人家大公司里的总裁,来给你当司机,你还矫情起来了。“好吧,反正我这欠你的人情也是越来越多了,不差这一次两次的。”丁宴澄转动手里的方向盘,不目斜视,表面上注意力都在前方的路况上,其实笑意已经跑到了眼睛里。次日一早,曲之意果然在七点半的时候收到了丁宴澄发来的消息,说他已经在楼下了,还附带了一张早餐的图片。曲之意回复:好,等我一下,马上就来。对着镜子抓了把头发,提上公文包,麻溜跑下楼。因为是休息日,又是大清早的,所以马路上的车不多,赶在八点之前到了医院,丁宴澄去大厅挂号,曲之意坐电梯上楼。刚要推开诊室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笑声。“哈哈哈哈,你这个学生啊,能力很不错,有你年轻时候的样子”“哼,你这不是废话吗,能做我的学生,那就没有差的”
曲之意微微挑眉,推开门,陈也正在窗台旁边的水槽洗杯子,而原本看诊的座位上坐着两个中年男人,手边各放了一杯茶,屋里还飘着淡淡的茶香,看来这两个人是聊了有一会儿了。聂飞宇朝他这边看了一眼,笑着对另一个穿棕色西装马甲的男人说:“老林,你学生来啦。”林树也笑着朝他这边看过来,指指手腕上的表:“还跟以前一样,踩点上课,时间掐得倒是蛮准的嘛。”聂飞宇和正在洗杯子的陈也听了这话,都呵呵地笑,曲之意也抿着唇笑,但笑了两秒嘴角又迅速耷拉下去:“老林!我这大半个月打了你多少次电话,你可真行,是一次都不接啊。”“哈哈哈哈,”林树哈哈大笑:“我接电话干什么,让你骂我啊。”曲之意又笑又气,将公文包往桌上一拍:“你还好意思说,有你这么卖学生的吗。”“哎呀这怎么能叫卖学生呢,”到了林树这个年纪,天天研究学术,老得比寻常人还要快,一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他乐呵呵道:“我这是让你体验一下不同的行业,不同的环境,而且你在这里不是工作得也蛮好的嘛,你们科长说,病人们都很认可你啊。”曲之意挑眉。“我啊跟楚岑是认识的,他会到你这儿来,也是我推荐的。”聂飞宇在旁边补充道:“包括这段时间在你这里挂过号的病人,我们都做了一次回访。”所以,刚才林树说病人们对他很认可,原来是这么回事。曲之意咂舌道;“不是,你们医院对每个入职的医生都这样吗,居然还做回访。”聂飞宇和林树相视一笑,摇头:“当然不是,哪有那么多精力。”曲之意:“”聂飞宇:“之前不是说在这里做一个月,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走,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你怎么想的?”你俩咬什么耳朵呢“人呐,在接触到新的事物时,都是会有抵触心理的,这我能理解,所以当时跟你说,先做一个月,现在你也接触了不少病人,心里是什么想法啊,还和之前一样吗。”这个问题问得太突然了,曲之意一下子有些愣住。辞职这件事是一直卡在他心里的,从入职那天起就在,每次踏进医院大门的时候,他都恨不能立马就走。但说实话,后来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想辞职的这个念头就出现得没那么频繁了,估计是已经习惯了吧曲之意深吸一口气,‘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额,我现在,”话音在喉咙里转了好几个弯,最后说出来的是:“我也还没想清楚。”听到他的这个回答,林树和聂飞宇一点儿都没觉得诧异或者是奇怪,仿佛是早就已经猜到了,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了然的笑来。曲之意也对自己很无语,靠,他刚才在说什么啊,不应该直接说他已经想好了,要立马辞职吗。“其实啊,没想好也可以是一种答案。”林树拿起小茶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水:“之意啊,你算是跟过我最聪明,我也最喜欢的一个学生了,让你来这里工作,可不是我们瞎安排的。”这句话之前聂飞宇也有说过类似的,但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并不清楚。“老林,你能告诉我一下是为什么吗。”他问。林树抿了一口茶,一层薄薄的热气挡住了他半张脸:“这个啊,得你自己去悟了,从别人那里听到的,都不做数。”上学的时候林树也喜欢这样卖关子,曲之意已经习惯了,不说就不说吧。林树喝完杯子里的茶,聂飞宇还想给他续上,被他抬手制止了,他将茶杯里剩下的茶叶倒进垃圾桶,杯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