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程姿了回答说:“虽然我高中数学几乎屌炸了天,但小学数学最低十八,最高四十一,简答题从来空白。”
“Metoo。”张成蹊点头,“就算此刻倒退回高考考场上,在智力的巅峰期,面对鸡兔同笼的问题,我也只想阿巴阿巴。”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把视线转移到在场的另外两位理工男身上。
江才尽沉默了两秒,问老杨:“你还记得这种题怎么解来着吗?”
老杨说:“我记得是先设x。”
“真是太妙了!”张成蹊拍手鼓掌,“所以我们应该设谁为x呢?”
程姿了说:“鸡腿x吧。”
“……”张成蹊又转头看她,“为什么不是兔头x呢?”
程姿了干脆点头:“可。”
江才尽摇了摇头,神色不动,“我们还是换一种方式来算吧。”
张成蹊回想道:“我只记得当时讲鸡兔同笼问题时,数学老师说要砍每只鸡一只脚,砍每只兔两只脚,但是就为什么鸡和兔非得砍脚这个问题,我跟数学老师差点在教室里打起来。”
江才尽和她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好,那我们现在假设每只鸡都瘸了条腿,每只兔都瘸了两条腿……”
“……”张成蹊扭头,“他刚刚是嘲讽我了对吧?”
“没有。”程姿了摇头,很认真地说:“绝对没有,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张小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程姿了,震惊道:“胳膊肘子它就往外拐得这么明显吗?”
“所以现在鸡就变成了独脚鸡,兔就变成了双脚兔。”江才尽继续说着,没忍住抬了下嘴角,“那么地上的总脚数现在就是19。”
“鸡头、脚数量相同,兔脚是兔头的两倍。”老杨右手食指在左手手心上算着,喃喃道:“19……14……兔头就是5,鸡是9。”
张成蹊立即爬起来,凑到洗手台下,把密码输入,打开了柜子。
“Nice!”张成蹊取出里面放着的信封,抖出来一张磁卡,还有张折叠起来的纸,纸上记叙如下:
妈妈走了,我不敢相信,那不可能,我想见她最后一面,我想告诉她我会弹那首曲子了,可是爸爸不允许,他把我锁在了卧室,再没进来过。
我好像又见到了妈妈,她站在阳光底下,好温暖……客厅里突然吵吵嚷嚷的,很讨厌,我听到了张叔叔的声音,音乐声太吵,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后来又过了几天,屋子里又来了很多人,我听到有人说,妈妈是被我害死的。
不,那不可能。
我突然意识到是那个男人在说谎,我想叫喊,可是出不了声,也没有力气去敲响那扇门了。
我又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好恨啊。
抱着这样的怨念死去,似乎没有机会去天堂见妈妈了。
我困在了这里,不得解脱。
*
磁卡放在门锁上,咔嗒一声。
密室的最后一道门打开,程姿了从柜子里取出手机后,问了江才尽一句:“你觉得最后那个单词是什么?”
江才尽笑:“我觉得是green。”
程姿了弯起眼:“我觉得是white。”
“好了,我们暂时不谈论这个谋财害命的剧本了,总之大门已开,怨灵消散,世界和平。”张成蹊上前,右手搭在程姿了肩头,懒洋洋地问道:“所以一会儿吃什么,鸡腿还是兔头?”
“去吃炒菜米饭吧。”江才尽说:“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