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裙子飞扬,也吹红了如月眼睛,这丫头就是眼浅,声音都是带着哭腔。
“小姐,是不是在侯府不开心?”
话出来后,如月觉得自己问了句多余,那个家,任谁也不开心。
远处有几人是秦淮素的租客,认得的,也就隔远打了个招呼,秦淮素对着那几人笑,说的话却是回应如月。
“等大伯上手了,我就打算离开这里。”
“那傅爷呢?”如月知道,小姐心里有他。
嘴角那抹渐渐止住,秦淮素回头看着如月,风从她耳边吹过,刚刚绕好的发丝又再吹散,同样——
也吹散了女人眼里的光。
“他以后会找到,更适合他的人。”
女人眼神很淡定,漆眸如墨,化不开的浓重,慢慢对接上如月的眸子,所有的担忧疑问,在此刻烟消云散。
如月似着了魔般,坚定道:“小姐去哪,如月便跟到哪。”
日头渐升,气温越发闷热,不少人跑去树荫下乘凉,田里劳作的寥寥几人。
倏而,一道哭声响起,主仆二人寻声望去。
不远处的菜田里,有个小女娃正坐在地上大哭,很是可怜的样子。
“过去看看。”秦淮素率先往前去,如月跟紧在后。
原来孩子顾着玩耍,回来却发现娘亲不在,急得哇哇大哭。
“别哭了,我们送你回去吧。”秦淮素拿出绣帕,给孩子拭泪。
三个人往前走,田埂很窄,泥土湿滑,秦淮素一个没注意,差点摔跤。
如月过来整理着秦淮素脏了的裙子,泥巴渗入布料,擦不去,她知道小姐是个有洁癖的人,提议:“小姐,我先送孩子回家,你自己走回家换套衣服行吗?”
她也有此打算,同意了如月说法。
人声远离,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特别容易触动情绪,想起某些人,某些事。
声声蝉声此起彼伏,乱了她心绪,女人轻轻叹息一声,从石墩上起来,决定往回走。
她刚站起,后脖子袭来有股阴风,秦淮素不省人事
祸不单行
秦淮素出事,传回了京城。
纪桑芙得知消息,却置之不理,只要将消息压下,时间久了,这事就石沉大海。
趁着赵玧成去了兵营视察,这种事,最易瞒天过海。
傅显带着一队暗卫,到了黄杏村,一下马,眸光锁紧如月,“她怎样了?”
如月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回王爷,小姐至今下落不明。”
“你是怎么当差的,主子也可以弄丢?”傅显气红双眸,扬起手掌,眼神凌厉锐利。
扬起的手掌,渐渐收拢,笔挺的男人压着火气,渐渐转身,登上台阶,凉薄的声音从上方飘落。
“起来吧,将事情完完本本说一次。”
不算大的客厅,干净明亮,灯火落在傅显的脸上,几分阴暗,几分明朗,一双丹凤眼,全是看不清的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