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霄翻出根烟咬着,又烦躁地摘了,夹在指间,鲜血一点一点浸湿了烟丝。
“果然梦是会醒的。”他自嘲一笑,看向游书朗,“当时是我找人撞的你,就是想要报复。”
被鲜血染红的香烟再次被咬进嘴里,烟杆的尽头能看出细微的震颤:“坏事做多了我自己都不记得了,还以为我的雷已经暴完了,可以安安心心地留在你身边了。”
樊霄从未觉得有哪个时刻这样冷过,从心底漫出的凉意蔓延到指尖,几乎控制不住抖动的幅度。
冰冷的手指忽然一暖,樊霄的伤手被人握住。
游书朗重新托起那只手,抽了一张纸巾拭去上面的鲜血。他垂着眸子,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问道:“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樊霄的脑子骤然短路,他甚至无法思考游书朗的问话,全部感官都集中到了托着自己手背的温软指腹上。
“嗯?”擦干净血,换了棉签,游书朗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樊霄。
与预想的怒火和指责不同,游书朗的这份平静更让人忐忑不安,樊霄反复思量,轻声回复:“应该…没有了。”
“嗯。”同一个字,游书朗只是换了一个调子,他手上的动作未停,拿着蘸着药水的棉签在崩开的伤口上反复涂抹,然后换了新的绷带缠好了伤手。
做完这一切,他摸了一根胭脂含在口中,这才正正经经看向樊霄:“给我点支烟吧。”
“啊?好。”樊霄匆忙去翻火柴。
划了三次才引出火苗,游书朗微微低头,在那束微光上轻嘬双颊。
吐了烟,他说:“樊霄,以前你做的那些事情,对也好,错也好,缺德也好,变态也罢,都像这根烟一样,燃过了,烟雾一散,便不提了。”胭脂在烟烟灰缸上磕了磕,男人接着说,“我再次接受你,看的是以后,为的是将来,你明白吗?”
房间再一次安静下来,樊霄的表情从落寞到愣怔,最后切换至惊诧。好半晌,他才像理解了游书朗话中的意思,枯败的眸子逐渐明亮,融入了难以置信的喜色。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性感的喉结滑动,“你不怪我了?”
游书朗吞吐香烟,淡声道:“怪还是要怪的,以后找个机会让你补偿。”
将死之人,却迎来生机,樊霄激动得去拥游书朗,却被他单手制止,摘了烟,说道:“还有几句话,咱俩需得说明白。”
“从现在开始,你只是樊霄,是我的恋人,不需要患得患失,对我也没必要小心翼翼。”游书朗灭了烟,抚上樊霄的脸颊,拇指摩挲,低低沉语,“我要的是你,不是什么罪人或是赎罪的人,以前的事情该翻篇翻篇,该忘记忘记,我都不想了,你也别再放在心里。”
他在樊霄殷红的眼尾一揩,声音转为温柔:“在感情中,我们是平等的,没有谁低人一等。”他笑,“即便你曾经真的是个混蛋。”
“书朗。”樊霄用力地拥抱住面前这个值得全世界去爱的男人,汉语夹带着泰文胡言乱语。
“在说什么?”游书朗问。
樊霄瞬间息声,错开目光:“…说你是我的…菩萨,我知道你不喜欢,以后不说了。”
游书朗俯身,在樊霄浓密的睫毛上摸了一把:“我不是什么菩萨,我只是…爱你。”
作者有话说:
重感冒,今天先这些,有点少,不好意思。
以后就纯甜无虐了,樊霄也会回归又吊又苏。
最后说一句,我好爱游主任。
番外一一睡解千愁
樊霄将车停在路上等红灯,货车拉了半箱货,需要送到几家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