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拿起了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傍晚睡得早,睡醒一觉现在也只有十点左右。
很快他发现了问题,如果是自己发烧,怎么会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呢?
他把手放到余默的额头上,可是刚粘上了汗水的手像失灵了一样感受不到具体的温度。路原抽了几张纸巾擦干净自己和余默沾上了手心汗水的额头,将自己的额头贴到了她的额头上。
好烫……
路原心生不妙,轻轻晃了一下余默:“默默,醒醒。”
余默嘴里胡乱地念着不成话语的咕哝,眯着眼就是不醒。路原起身把她往上抱了一点,掀开了半截被子靠在床上:“默默,你的退烧药放在哪了?”
身体散了些热余默这才清醒一点:“在包里……前面……最小的那个……”
路原按照她的描述去她的包里翻找,终于在一个小侧袋里找到了一个用小纸袋包着的药丸。路原接了点热水,又用瓶装水兑了兑,尝了一口温度确定合适了,才扶着余默喂她吃下了药。
路原从包里拿出一块压缩毛巾,在卫生间的淋浴间里接了点温水,他将毛巾用温水浸湿,拧干后一遍一遍擦拭余默的脸和脖子。
余默觉得舒服多了,额头开始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然后再次睡了过去。
路原看她有些好转,睡回床上。余默的体温此时已经有些发热,路原便没有再抱着她,而是侧着身子静静地看着。睡意逐渐来袭,路原支撑不住地窝在一边睡着,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手心覆上余默的额头,心里才踏实下来。
折腾了一晚上总算是退了烧,她睡得很香甜,路原不想吵醒她便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此时已经七点半,按照原来的打算这会他们应该已经在高铁站等着检票,但是他不想让余默还没有恢复就赶这么长时间的高铁,于是想把两人的票退了。
他轻声唤醒余默:“默默。”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余默反应还算正常地睁开眼,嗓音有些沙哑地问:“怎么了?”
路原说:“你把票退了吧,我们赶不上了。”
余默听到这话才想起来今天是返程的那一天,从床上坐起,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那我们改签吧,我看一下。”余默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点击,寻找最近一班两人能赶得上的列车。
路原靠在一边:“我都看了,这两天正赶上周末了都没有票,只有半夜发车的那种咱俩肯定不行的。”
余默仍不死心地寻找:“晚一点回去也行,但无论如何总得赶上周一回去上班吧?”
路原:“你先把票退了吧,再犹豫一会儿都发车了,票钱都没有了。”
余默只能先将票退掉再做打算。
路原:“我买吧。”
余默不懂他哪里长了三头六臂可以大显神通把这事搞定:“怎么回去?”
路原从床上下来,去卫生间洗漱:“我们乘飞机回去。”
余默瞪大了双眼看他无法原谅路原大逆不道的发言:“飞机多贵啊,两千一张,你觉得老丁会报销吗?”
路原眉开眼笑:“看来你是真好透了,都能算账了。”
余默也起身进了卫生间,和路原在一面镜子前刷起了牙:“不行,真不行。”
路原看着镜子,被嘴里的白沫淹得说不出话,三下五除二赶紧刷了几下就开始漱口:“你看啊,在山上的时候那个酒店订了一个低于标准的房间,就省了一个房间的钱。昨晚咱俩又住一间又省了一间,这不就600块了?而且你又没怎么吃饭,餐标你都没用掉,咱俩本来两张高铁票就要一千五左右,这一张机票钱不就回来了?”
余默也漱了口:“不能这么算账的……”
她还没说完,路原就赶紧堵住她的话:“我的意思就是我出,你的票钱也我出了。”
余默随意捧起一抔水泼了泼脸:“又你出,租车的钱就是你出的,不行。”
路原看她这么坚决,故意调侃道:“那你说怎么办?等到周一回,周一有票,这样咱们周一也不用去上班了,咱俩住在这多玩两天?”
余默擦干净脸,拿起手机查了一下下午的机票:“多出来的钱我跟你A,我们下午的飞机回去。”
路原也没办法再推辞:“那你把身份证给我一下,我来买票。”
余默把身份证从包里拿出来塞到路原手里:“等会一定要收我的钱哦,不然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路原照着余默的身份证往手机里输入完信息后,把卡片还给她:“看在你漂亮到身份证照片都能拍得这么美的份上,勉强答应你吧。”
余默抬腿踹他:“贫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