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在后小声嘟囔:“这么深的心机也没骗过你,到底在夸谁啊?”
其他人也都气坏了,一时全都要围上去痛揍赵二,好在里长和茅季还清醒些,大声喝止:“别打死了!还要拷问呢!”
华书收起鸣嘀,转向里长:“匈奴既派了他从渭源乡入城,还携带鸣嘀,必然是有所图谋,还请长者上禀三老安排才是!”
里长急道:“若是匈奴攻来,只怕三老也无甚法子啊,乡中青壮多在服役,身为田卒此刻应已至东门守城迎敌,我等都是多年前退下来的,手中除了几把自制的弓箭,连个正经的武器也无啊!”
华书也知此时乡中境况不佳,回过头问阿莫:“可能回城求援?”
阿莫:“姑臧城中本就兵力不足,匈奴挑了这时候来,必然是得知将军不在,只怕短时间内无力支援。”
此时三老等人得了消息赶来,游缴仆安夜面露狰狞,携凛凛气势走来,众人一惊不自觉让开路,仆安夜径直走向赵二,单手将其一把扯起:“妈|了个巴子!就是你这混蛋投了匈奴?”问着话也不待人回答,就连甩了两大巴掌。
三老阻止道:“阿夜,先审问!”
说着三老转头对着华书几人躬身作揖:“多谢几位贵客及时发现不对。”
三老一把年纪,几人如何敢受?华书与阿莫侧身避开,稍稍年长的茅季,一把将老人家扶起,华书阿莫才松了口气。
“此间事只怕不妙,若匈奴当真图谋此处,未知长者可有计较?”
三老:“我渭源乡紧邻山林,地势不开阔,少有大军至此,每每匈奴来袭,多组织乡民携细软躲入山林,纵有匈奴趁乱掳掠也不过损失些粮食。本以为今年修了围墙城楼防护,百姓安危有了保障,不想竟有此无国无家的畜生引狼入室。虽不知匈奴收买他有何图谋,但我等虽多为妇孺老弱,也绝不允许匈奴肆虐!”
三老之言得到了周围所有乡民的响应,华书只觉心中堵得难受,自己这十五年锦衣玉食,身为大汉皇室后裔,获封公主,受百姓供养,此时此刻也决不能退!
华书回头看向阿莫,阿莫与茅季对视一眼,两人同步双刀一挽,笑道:“放心,我与师父在此处与你一同御敌,他们想要从渭源乡进去,除非从我尸首上踏过去!”
阿莫与茅季的身手自是不用说,能得他们相助,保下渭源乡的把握自然更大!
几人谈话间仆安夜已经拖着一摊烂泥一般的赵二走了过来:“都招了,也不知匈奴是不是被这厮坑骗了,认准咱们乡里有暗道可直接入城,派了五百兵士计划从咱们这里攻入城中,与外头来个里应外合。这厮受了匈奴的令,入了内就趁乱找入口,找到后放鸣嘀通知,匈奴再攻来。”
三老闻言脸色一变,险些晕倒,华书在侧一把扶住,忍不住问道:“真有密道?”
三老深叹一口气向众人解释:“这里原本是休屠王牧场,我也是偶然发现乡内遗有密道,后来向官府上报了此事,官府便派人做了回填。但这密道太大太长了,是以只填了首尾,若有百十号人开挖,只怕不到半个时辰就能挖通。事关重大,此事知晓者甚少,这畜生是如何得知的?”
华书凝思片刻道:“既是匈奴遗留,匈奴人知晓也不意外。”
一乡民在旁问道:“既是响鸣匈奴才会跟来,若是鸣嘀未响。。。。。。”
华书摇摇头:“没这么简单。能够直入城的密道何其重要,匈奴怎肯轻易放弃?有内应配合寻密道位置,他们尚派五百人来攻,若鸣嘀不响,他们猜测到赵二出事,只怕会有几倍于此数的人攻来。”
茅季:“的确,为今之计,还是抓紧时间布置,请君入瓮更为妥当。”说着转过身,“某曾有幸追随飞将军李广,诸位若信得过,便将守城诸事交由我。”
华书眼睛一亮,未知茅季还有这经历,赶忙看向三老,三老也是一喜:“贵人既曾追随飞将军,如肯相助,我等自是只有听令的分!”
茅季:“如此请长者先召集可战者,清点武器,再派几个人,我先做些布置。”
说话间只听轰隆一声,竟是从城中传来。
“是攻城锤的声音!”
阿莫:“敌军已至姑臧城下,咱们时间不多了!”
说着众人都动了起来,华书也一路奔回郑家,取出存放在此处的袖箭刀兵:“好在安荣走时我把他这些宝贝搜刮了来藏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