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光斜落在他身上。
贺振翎看了眼沙发椅上的饼干渣,薄唇微启,“那真是苦了你。”
林宿听出他敷衍的夸赞。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当然了。”修长的手指随意翻折着剩下的饼干纸,“哪像监察官抄着个手,在旁边当甩手掌柜。”
“……”
“剪刀递我一下。”
贺振翎看了他两秒,转头拿了剪刀。
林宿嚓嚓剪着折纸。
雪泥马已经按到了他的肩颈,没忍住贴在他耳边小声逼逼:【你这话好像操持家务的妻子,在斥责没用的丈夫。】
剪刀利落地“咔嚓”一声。
林宿回敬,“那你就是分家后随妈的小兔崽子。”
【……】雪泥马没讨到好,转移视听:【贺振翎知道这种设定吗?】
“…不重要,设定都是日抛。”
跟前身影一晃。
贺振翎拉了把椅子坐下了,“你今天特意去看望了齐佳源,你在催他们对你动手?”
“也不算催,只是吸引火力。”
林宿把剪刀一放,靠在沙发椅里缓声道,“齐佳源本来不该存在,这些年都是靠抽取齐佳错的生命和气运活着,但身体依旧病弱。尤其等到哪天,齐佳错被消耗殆尽……”
贺振翎定定看向他,“他们就只能再找一副更合适的躯壳。”
“没错,他们这次请我来,应该是想考察我这副身体合不合格。但现在齐佳源突然‘病倒’,他们的选择也只能是我了。”
林宿说着,严肃地蹙眉,“更何况……”
贺振翎凝重地看过去。
“我的贵体,有哪里能让人不满意?”
“……”
跟前微微吸气。贺振翎捏了下眉心,很快又恢复平静,“总之,你先保护好你的…贵体,不要掉以轻心。”
林宿微微一笑,“当然了。”
…
他给了人十足的作案空间。
直到在贺振翎的房间操着心吃饱喝足,才回了自己的客房。
刚回去没多久,门就被敲响。
林宿开门,管家站在门口,灰白的头发梳在脑后。一身整齐的管家服,面上十分平和,鹰眼却精光微露:
“林先生,您刚才去哪儿了?家主叫我来传话,但没见着你人。”
林宿看了他两秒,眉一扬,姿态跋扈:
“关你什么事?”
说完,嘭!关上了门。
门外:“……”
屋里,雪泥马悬在半空目瞪口呆。
【…你直接把人关在外面了?】
林宿掸了掸衣摆,神清气爽,“看见了吗,人一心虚就会说很多话。我解释得越周全,反而越让人生疑。”
【但我感觉,你关那一下是有个人情绪在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