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姚穿上了纯白的结婚礼服,他在家里等着迎亲车队过来,他的伴郎是宋权他们几个人,几人都知道白姚的情况了,穿着伴郎礼服,三人脸上的笑怎么看都伪装得不好,可白姚挺开心的,他们也就保持沉默。
方岑的车队来得很快,一群人往白姚家里走,宋权挡在门口,什么话都不说,冷漠得一张脸,看起来完全不欢迎方岑。
方岑给了个大红包,宋权不接,给他一句话:“你敢欺负白姚,我要你的命。”
“是吗?我会注意的。”方岑其实很想反问一句,他和白姚之间,到底会是谁欺负谁,想想今天他们结婚,能不闹红脸就不闹。
房门打开,方岑往楼上走,他的身后,跟了一群过来围观看热闹的,两个男的联姻,虽然法律允许了,但真的在一起的还是少,何况其中有一个还是白姚,好些看客来之前都有在想一个问题,以白姚的狂傲,他会心甘情愿被家里人安排,还是说他故意装顺从,也许人压根不在房间里,早就已经跑得不知道去哪里了。
不少人都有这个期待,至于方岑这个新郎会不会丢脸没面子,反正不是自己,能现场看个难得地好戏,谁会不想呢。
然而当楼上的主卧门打开,当众人看着坐在床边的白姚时,一个两个都呆住了。
那个一身纯白礼服的人,不是白姚又能是谁。
平时白姚很少会穿纯白的衣服,更喜欢深色系的,今天因为结婚,穿了一身的纯白,他本来肤色就雪白,整个人安静坐在那里,纯白美丽的跟个天使似的,现场好些直男都不由得心动。
就白姚绝色的脸,再糟糕的脾气,似乎都能让人觉得可以纵容他。
不过显然没几个有方岑家这种家势,也不能和白姚联姻。
方岑进了屋,要把白姚带走可以,但得找到他的一只婚鞋,不然新娘子可走不出这个门。
方岑转身开始在屋里找,经过门口时,往外忽然眸光顿了顿,竟是意外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男人穿着休闲西服,不是什么多精致的礼服,但有句话怎么说的,有些人哪怕身上披个麻袋,也跟专门高定似的。
显然漆铎就是这种类型之一,他就站在人群后,都不是挤到前面,可一米九几的大高个帅到极点的外形,一出现,就高其他人不少,所以方岑眼眸稍微一抬,立刻就注意到他了。
只是方岑看他时,漆铎的注意力在另外一个人身上,那个人一张精致立体且白皙的脸,此时抓住了大家的视线,别的人盯着白姚看,方岑没什么不舒服,可漆铎的眼神,把周围人都给无视了,只看着白姚,他的老婆,就算不爱,也是他的人。
方岑故意走过去,挡住了漆铎的视线,漆家权势滔天又如何,跟他方岑有什么关系,别人畏惧忌惮漆铎,他可不怕漆铎,现在是法制社会,漆铎再只手遮天,手也不能伸太长。
方岑眼睛眯了眯,今天该是他的主场,虽然和白姚无爱的婚姻,他才是中心,漆铎这样出现,方岑感到一种被无形压低的感觉,漆铎和他四目相对,深邃又凝沉的毫无波动的视线,瞬间让方岑落了下风。
方岑扭过头,不管漆铎怎么忽然提前来围观他接他的新娘,白姚是他的人,这个事实不可更改,方岑把心底的一点不舒服抛开,专心致志找白姚的一只鞋子。
卧室里白姚看着方岑几乎把整个屋子都给翻过来,却还没找到鞋子,要是一直找不到会怎么样?错过了结婚时间,婚礼会取消吗?
取不取消,对现阶段的白姚都是一样的,他嫁给方岑,和不嫁,都对他的以后没有影响,所以白姚即不催促也不故意拖延,方岑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可就太让他看不起了。
微微歪着头,白姚右脚只穿了袜子,他右脚搭在左脚上,上辈子结婚那天是什么情况?
他可没闲情逸致跟方岑玩这些接亲小游戏,只想快点去婚礼现场,然后找个男的亲吻,把大家都喜笑颜开的婚礼给瞬间弄糟糕。
既然都重生了,也选择认命,那就好好演这场戏,他不是不会,而是过去不想。
演戏伪装他也会。
白姚安静坐着,方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半天了还是没找到白姚的鞋子,方岑开始着急起来,婚礼时间都有安排,不能再耽搁下去。
“我看大家都帮着找好了,不会根本不在这个房间里吧?”
沈亮挿了话进来。
“说不定真藏外面的,方岑你再找找屋里,我们到外面给你找。另一人也接着说话,然后就在走廊里到处翻看起来。”
接亲的大家纷纷行动,翻找每个能藏东西的角落,有的地方,墙上挂着的画,也被人试着去移動,好看看新娘的鞋子有没有藏里面,结果就是墙里藏不了鞋子。
时间过得太快,一个多小时过去,那边酒店已经电话催促了好几次,方岑捏着手机,知道白姚在给他出难题,他用力磨了磨牙齿。
“放哪里了?”与其再满屋子乱窜得找,不如直接问白姚这个鞋子的主人,他不信白姚会不知道在哪里。
“宋权藏的,你问他。”
白姚坦白道,他说的是实话,宋权具体把鞋子放哪里了,他还真不知情。
方岑猛地扭头,瞪着一直默不作声站到窗户边的宋权,宋权漠然的眉眼,显然要撬开他的嘴巴不是什么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