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呼吸声隔着听筒清晰可闻,他问:“你过得好吗?”
“很好。”
在问这句话之前,林默在心里给了自己最后一个机会,如果尤浅浅说的是还行,或者有那么一点点的犹豫,他就撕了机票,回去找她。
人生总共能有多少个五年,而需要多少个五年,你才能遇到那个让你倾心的人呢。他林默不在乎对方是欧七,刘哥口中的商界黑面神,他也不在乎尤浅浅对他只有哥们的情谊,他只想在她身边,让她幸福,继续她那没心没肺的笑容。而不是隔着大西洋遥遥相望,却望不到彼此的笑脸。
可是,尤浅浅没有给他最后挣扎的机会。
林默掐灭了手中的烟,摘下带着的阿玛尼墨镜,一同扔进了身旁的垃圾桶里。他说:“那再见了,尤浅浅。”
“嗯,你照顾好自己,别再喝酒了。”
“好。”
“那,再见。”
时间不会因为谁谁的离场而停滞不前,同广袤自然相比,人类实在太过渺小。
欧子铭家里的挂钟是日本带回来的,不需要对时,它自己接收日本的频率调整时间,确实准确的像钟表一样。只是自动对的是东京时间,比北京时间整整快上一个小时。尤浅浅不死心的把它调过来,眨眼的工夫时针就往前多蹦一格。
欧子铭在沙发上看报纸,抬眼瞅了她一下,“别白费力气了,当初家务的阿姨恨不得把表拆了重装,也没让它走北京时间。”
尤浅浅起初很不适应,一睁开眼睛看表,觉得自己睡到九点多太罪恶了,等她意识到时差的问题,睡意也跟着一块飞走了。
于是她悲哀地问自己,大暑假的她八点起床是不是太勤劳了。
八月的假期,过的没有什么新意,大半的时间尤浅浅都是一人一狗的待在欧子铭家里,吃着冰激凌看看美剧逛逛论坛打打酱油,偶尔注册个马甲去挑衅一下尚显青涩的学弟们,试图在东大校园里扒拉出来一两个帅哥来。
家务阿姨手艺不错,比起尤浅浅那不着调的老娘高出好几个段位,尤浅浅和摸宝吃得分外欢畅。阿姨也终于有了展示的机会,更加卖力的秀厨艺。
欧子铭某天很郁闷的对尤浅浅说:“你能不能少吃点。”
“你怎么这么抠门,我和摸宝的小体格总不至于把你吃穷了吧。”
“别拿摸宝做挡箭牌,它我一只手就能拎起来。你,昨晚我两只手都没抱起来。”
尤浅浅在摸宝鄙视的眼神下,悻悻的点头。
欧子铭一如既往的忙碌,两个人的相处时间并不多,有的时候是一起吃个晚饭,或者夜宵,有的时候尤浅浅只能在半睡半醒中说一句,“你回来了。”
周末,如果没有应酬,有人群恐惧症的欧子铭更喜欢腻在家里,看看财经新闻,对着他的电脑一顿敲打,时不时口气欠揍的打几个电话指挥一下别人。
尤浅浅觉得自己已经宅到极限了,宅出了一身霉味,再待下去就要长毛了。
于是提议,“欧子铭,我们去后海划船吧。”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