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不是出版局管理处的人马,谁还会向她提供实质性的帮助呢?
想到自己原先工作的地方,的确已是心中的旧址,变得十分遥远,早已没有了
原先那么强烈的归属感。但却意外地冒出一个雪亮的念头,给大亚湾打电话,索取
书号,她是有办法的。尽管这样做多少有些敲诈的性质,但可馨还是拿起话筒,拨
号。
电话号码她没有忘记,估计是不会忘记了。
她听出是过去的一位同事接电话,便报出大亚湾的芳名邬亚梅。那人也听出了
她的声音,说“可馨吧,你怎么会不知道,大亚湾死了……”
可馨惊得说不出话来,对方又说:“是宫外孕,大出血死的。临死前她说了你
的事情,因为这一系列的间题,杨处长已经调离管理处了……可馨,你为什么不能
忍一忍,大家识别他,需要时间……”
可馨默默地放下电话,心中有一种同类方能痛惜的悲哀,邬亚梅,你又何必这
样?!即使你死去,我也不会说什么,肉体的痛苦不算,你又何必背着千夫所指的
罪名离去?我不说,并不是我默认这种行为,而是我不想说。我不想用任何东西来
证明我的清白。
几天之后,菊花给可馨打电话询问书号的事,可馨莫名其妙地负气道:“我搞
不到。”再就没有一句解释了,菊花现在修养远在可馨和沈伟之上,照样和颜悦色:
“搞不到没关系,我已经搞到三四个了,你帮我挑选两部好看的书稿怎么样?我付
给你高额审稿费。”可馨对自己的半推半就几乎深恶痛绝。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可馨发现自己的厌家情绪疯狂高涨,每天下班她都给自己
找各种理由逗留一会儿,但婆婆没有帮她洗了米或摘了莱,她回去多晚,家里就多
晚开饭。
几乎是同时,沈伟也常常晚回家,有时则是吃完晚饭匆匆离去,不搞到十一二
点不见人影,且总是精疲力竭,倒在床上就无声无息了。
对可馨的态度也变得漠然,一回可馨在厨房里炒菜,油都烧热了才发现葱还没
切,手忙脚乱之中,一大滴滚油溅在她的手臂上她不由哇的一声叫起来,连忙关了
火,用另一只手捂手臂,正巧这时沈伟进厨房,可馨立刻哭叽叽地说:“你看嘛你
看嘛,要是溅在脸上就成麻子了……”以往的沈伟一定是心肝宝贝地捧着她的手臂
哈气,至少也会体恤地拍拍她的肩膀。然而现在,沈伟只是敷衍地说了一句:“你
小心点嘛。”就迅速地找了一只干净的空碗出去了。可馨这时候才涌出两泡泪,心
里十分委屈,她想沈伟一定认为她是沈家的儿媳妇,理应忍受这一切,不必他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