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又落在旁边的谢茶身上。
谢茶趴在棺木旁睡着了,脸颊枕在双臂上,漂亮的眉眼染着深深的疲倦。
春夜盯着谢茶静默片刻,随即坐起身来,靠坐在棺木里,捡起旁边的日记本和笔,刷刷刷地写着什么。
他刻意放轻了动作和声音,只有笔尖划在纸张上的沙沙声。但即便如此,谢茶还是被他惊醒了。
见春夜低垂着头又在写他的情蛊观察日记,昨晚情蛊发作的画面瞬间在谢茶的脑海里涌现,他轻咳一声:
“昨晚烧成那样了,你能记得住?”
不等春夜开口,谢茶余光瞟他一眼,意有所指地暗示:
“要不然我提醒提醒你?”
春夜抬头瞥他一眼,眸子里划过一丝戏谑的笑意:
“有些细节是记不清了,不如大少爷帮我回忆回忆?”
这话正中谢茶下怀,谢茶拎起昨晚掉在地上的那个木锤:
“看见没?昨晚你情蛊发作,我举起手中的木锤,一锤就把你敲晕了!”
春夜没有施舍给那个木锤半个眼神,他的视线落在谢茶一张一合的嘴唇上。
嘴唇红润饱满,下嘴唇微肿,像是一颗被人咬过的、舔过的、啃过的樱桃。
见他望着自己不说话,谢茶拧眉道:“不信?”
他扬了扬手中的木锤,眼眸微眯:“像你这样的病秧子,我一锤一个!你要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当场表演一个?”
春夜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继续低头记录。
谢茶:“?”
不过表情是谢茶熟悉的表情。
见他神色如常,好像昨晚情蛊发作那事儿对他丝毫没有影响,或者毫不在意,谢茶原本心里的那点奇怪的别扭也消失了。
现在再纠结过去的事已经无济于事了,关键是如何阻止这种事不再发生。
想到这,谢茶又伸出手背去贴春夜的额头。
春夜瞬间停笔了。
谢茶没留意到他这个细小的动作,只贴了短短几秒,便很快缩回手了。
这烧是一点也没退啊。
昨晚白忙活了!
谢茶气恼之余,转念一想,既然物理降温不行,只能去买退烧药了。
环顾一圈,角落里搁着一把大黑伞,谢茶走过去拿起那把伞,又扭头对春夜说:“你不是有伞吗?怎么还把自己搞得淋雨发烧了?”
春夜仍旧在写着,头也不抬地,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们神经病是这样的,都比较叛逆。”
谢茶:“……”
苗王发过誓
谢茶拎着那把大黑伞去小卖部买药了,果然,走到一半下起了雨。
而水蚁这玩意儿,只要一下暴雨就会从森林里飞出来。
谢茶走近小卖部,牛黎又蹲在小卖部门口,一边暴躁地烧艾草一边跟牛叔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