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刚要发飙,在看见盛景闲的脸后把话尽数咽了回去。“脚是不是很疼?”虞歌回神,点了点头。盛景闲打开车门,声音低沉,“那就不要再走了。”虞歌对于他的出现有些诧异。她看了看盛景闲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又渴望的瞧了眼敞开的车门。最后脚踝的酸痛战胜了一切。关键时刻,面子那些东西就当作没有吧。“谢谢。”她委身钻进车里。车子继续行驶。“喝水吗?”盛景闲忽然出声,将她一直落在后视镜的目光拉回来。他将手里的依云递过来。他不说还不觉得,一说真的好像有些口渴。虞歌舔了舔嘴唇,发现已经干得起了皮。“谢谢。”她接过矿泉水,拧开喝了几口。游走的视线被他西装领口上某个物件吸引。“这不是……”虞歌下意识伸出手,快要碰到时被包进了温热的掌心。“会掉。”“这是我的耳钉。”现在别在他的西装领口上成了装饰品。小小的宇宙在夜色中闪着微光,意外的贴合。盛景闲目光扫过她妆容精致的脸,嘴角轻轻勾起,“虞老师大方点,借我用一用。”离得近,虞歌闻到了淡淡的檀木香。眼皮动了动,她抽回自己的手,“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还?”“看心情。”想起他的劣迹,虞歌撇嘴,“没见过拿人家东西还理直气壮的。”她看着窗外,耳根没由来的发热。自己的东西被他佩戴在身上,这事儿想想就觉得别扭。盛景闲转头,只看到她修长的脖颈。长发蓬松挽起,几缕故意落下的发丝垂在肩膀,娇软又妩媚。喉结微微动了动,夜色中他嗓音沙哑:“你不理我,我只好睹物思人。”——那晚谈话过后,盛景闲的言行举止似乎更加放荡……不羁了。说一些暧昧不清的话简直信手拈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好一个“睹物思人”。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番心境,每每看到跟他有关的东西就会下意识联想到他,然后就恨不得将他撕碎。虞歌暗自腹诽,没注意盛景闲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更加没看到他嘴角那抹温柔的弧度。没多久,车子停下。盛景闲下车,虞歌这边则是展名扬为她开门。她温和一笑,冲他点头,“谢谢。”游轮停靠在岸边,庞大的一眼望不到头。璀璨灯光从里面倾泻出来,甲板上已经穿着光鲜亮丽的客人在走动。虞歌稳稳踩在红毯上,即便红底鞋磨得脚踝快要起泡,她依然面色不改。“欢迎光临,先生女士请出示请柬。”服务生欠身,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虞歌忽而想起,自己忘记跟许念白拿回请柬了。“不好意思,我的请柬在我男伴那里。”服务生明白过来,笑容客气的看着盛景闲。“呃……他不是我的男伴。”“这……”服务生脸上的笑容出现裂痕。看看虞歌,又看看盛景闲,眼里溢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尴尬的咳嗽一声,扶正了自己的绿色领结。“那您看是……”盛景闲下颚线紧绷,面无表情的交出了自己那份邀请函。检查无误后径自走了进去。虞歌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只觉得这人情绪转变可真突兀,说风就是雨。她也不能一直被晾在这里,鞋跟真的高,她也真的很累。正准备掏出手机给许念白打电话,盛景闲竟然去而复返。他扫了眼她手里的电话,凉凉转开视线,从西装里怀又变出一张请柬。“她的在这里。”服务生也被这操作搞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两人可能是在闹别扭,摸摸鼻子当做什么也没看见。验证完毕,虞歌成功过关。盛景闲径自走在前面,那两条大长腿跟袋鼠似的,迈一步恨不得两米远。虞歌提着裙摆小心翼翼追上去,走到身侧看了看他,“那张请柬是哪来的?”盛景闲垂眸兜她一眼。夜风来袭,她颈边的发丝轻轻飘动,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好奇的模样像一只瞪大了眼睛的猫。不爽的情绪忽然被冲散,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展名扬的。”小展同志骚凹瑞~虞歌内心有愧:“那他一会儿怎么进来?”“让他自己想办法。”看来为盛景闲做事,要学会自生自灭这个技能啊!虞歌过意不去,想着等下把自己那张要过来给他送下去。盛景闲似知她所想,淡淡道:“不用担心,他进的来。”虞歌:“真的不用我送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