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龙京湾静谧流淌,窗内倒映出两道笔挺优雅身影。盘中牛排被精准切割,送入口中,每个动作行云流水,堪称教科书式演绎。
几乎同时放下刀叉,旁边服务生从善如流收走餐盘,送上冰淇淋。
银勺挖去一小口,送入齿颊间细细品尝,红唇勾起,女人轻拭嘴角,浅笑道:“我还记得,当年你请我吃的冰淇淋。那牌子的生产商后面倒闭了,后来在澳洲我还遇见那老板,他就是染上了赌才把公司赔了……”
曲凌应了声,想的却是初次见到桑晓吃火焰冰淇淋时,那双眼中掩不住的惊叹与好奇。
那家伙未出南川前,八成连冰淇淋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听说城西新开了家高端冰淇淋店,下次带他过去见识见识。
“怎么,你也觉得好笑是吗?”对面男人嘴角笑意更深,楼玲同样眉眼带笑,“因为烂赌被骗光了全副身家。”
刚才她说什么来着?
曲凌清咳一声拉回思绪,继续办正事。
楼玲显然很热情,几乎有问必答。曲凌大致能描绘出她毕业后的生活轨迹,在澳洲学习,为公司开拓海外市场,一个半月前才回龙京。
按理说,蛊术既源于南川,她在国外学到蛊术的可能性不大,那就只有在国内,也就是这四五十天里。或许,教她的人是楼玉?
曲凌敛眼,不经意就提到楼玉。只见原本还融洽的气氛像瞬间凝住,楼玲撇了撇嘴角,“我还以为我弟弟的事,整个龙京都应该知道了。”
其实不止龙京,华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是,连警方都查清楚了,那个姓李的是无辜的。”
“他怎么可能无辜?他——”楼玲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却越过曲凌,落在不远处那张小方桌。
曲凌顺着转过头,两双眼睛齐齐与那边的漂亮青年相遇。
桑晓?
他怎么来了?
从情感上,曲凌并不乐意用这种方式来接近楼玲查清真相。可从理性的角度来分析,借用楼玲的好感以旧友身份走进楼家,这是最省事又省心的办法。
曲凌最终还是接受了桑晓的提议。
可是这人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桑晓自然是跟踪他们来的。这顿晚餐的地点,他向孙伟豪稍加打听便知,提前窝在角落处盯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对方有杀人的蛊,他也有让对方吐出真相的办法。前提是,曲凌须平安无虞。
他不放心让曲凌私自约楼玲。
只是现在——
眼前踩着细高跟的女人不断朝自己走来,桑晓暗道了声“糟糕”。
果然,楼玲拉开椅子坐下,双腿交叠,在她游刃有余的注视下,仿佛所有人都成了白纸般透明。
“罗桑晓,别奇怪我是怎么知道你的。我既然跟曲凌坐在这儿吃饭,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身边的事……跟人。”
女人双手抱胸,那架势宛如坐在商场谈判桌上:“请问,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