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仪温眼角瞬间泛红,不可置信地走过去,蹲下身,抚摸着吴伯花白的头发,“吴伯,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吴伯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拐杖,浑身颤抖着,眼神混沌无法聚焦,形状很是痴呆,好不容易视线落在了柳仪温身上,忽然痴笑了起来,深处枯槁的手就摸上了柳仪温的脸,狠狠地掐了一下,“哈哈哈哈,面团子!”
柳仪温忍着痛,眼眶的泪水滚落下来,“吴伯,我是善知啊,你从小抱到大的善知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吴伯一把推开了柳仪温,又拿回了被自己甩出去的拐杖,躲到了墙角,哆哆嗦嗦着,很是不安。
这样的吴伯是问不出什么的,柳仪温慢慢上前,试着和吴伯接触,想要摸摸他的脉搏,探一探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吴伯防备地很,不让他碰了,甚至抓伤了他的手腕,最终只得暂时放弃。
因为那个疯癫宫女的事情,柳仪温觉得什么地方都不安全,于是求了宋琲,让吴伯待在楚王府,没人会轻易在王府动手。
等安排好了一切就马不停蹄地去找许怀清。
许怀清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站起来迎接着他,“这么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还和小……”他忽然顿住了,也停下了脚步,“小心别摔着了。”
柳仪温一上来便抓住了许怀清的手,“哥哥,我找到了以前府里的老管家。”
许怀清的脸色一僵,眼眸闪过一丝讶然与惊喜,但很快被掩饰了过去,将手抽了出来,“那很好,你也可以与旧人团聚,怎么这时候还来我这儿了?”
手中一空,柳仪温的心也空了一下,“可此事真的和哥哥没有关系吗?吴伯也抱过哥哥的。”
这是他来就是想要和许怀清相认,他不想再被闷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不想明明亲人就在自己眼前却不能聊表思念之情。
“我不认识什么吴伯。”许怀清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茶水,故作镇定与无所谓。
柳仪温走到了许怀清的身边,动之以情,说着当年的事情,“哥哥,我记起了一切,阿爹、爹爹、哥哥还有许府上下死不瞑目的二十几口人。”
然而许怀清却猛地站了起来,茶杯被“砰”地一声搁下,眼眶泛红,隐忍着,“柳仪温,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
柳仪温瞬间红了眼圈,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只小兔子,“小兔子还在,哥哥当真不想认善知了吗?”
“哥哥还记得这只小兔子吗?这是我送给哥哥的礼物。”柳仪温捧着小兔子来到了许怀清面前,将兔子放进了他的手心中。
许怀清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发红的眼圈沁出了泪花,泪水夺眶而出,手指微微颤抖,接过了这只小兔子。
柳仪温用袖子抹了抹脸,情绪激动着继续道:“哥哥说我做的小兔子很可爱,说这是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还要一辈子保存着,哥哥真的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