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塔觉得这两对夫妻之间的氛围有些怪怪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虽然看不上塞涅尔,但知道弟弟没了六个月大的胎儿后,多少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她不太自然地把准备好的名片塞到塞涅尔手里,干巴巴地说这是墨菲斯最好的oga生殖科医生,如果有需要可以去联系。姐姐的举动令塞涅尔有些讶异,但他还是接过名片,说了感谢。而正当格蕾塔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站在塞涅尔身边的凌深忽然从后腰拔出了手枪,电光火石间打开了保险栓,自动上膛的手枪枪口精准指向站在克莱蒙斯身旁的兰德。被吓到的兰德尖叫起来,克莱蒙斯瞬时挡在妻子身前,而凌深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碰”的一声响,子弹出膛,几乎贴着克莱蒙斯的脸颊飞过,击中了他们身后的白瓷花瓶。开枪的巨响声后,花瓶叮铃哐啷碎了一地,白色的百合花枝纷纷掉落。目睹凌深对自己儿子开枪的雷奥妮吓得险些昏过去,格蕾塔也惊叫起来。枪口散出射击后的一点点白烟,凌深右手稳稳握着手枪,没有分毫抖动。下一秒,手臂微微一动,他将枪口指向了克莱蒙斯的眉心。克莱蒙斯被吓出一头冷汗,胸膛剧烈起伏着,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护住身后在发抖的兰德。他从未怀疑过一个曾经特种部队前线作战指挥官的杀人能力,知道现在只要凌深想杀他们,自己和妻子毫无疑问都会死在这里。塞涅尔也被丈夫突然对哥哥开枪的行为吓了一跳。但他面上没表露出什么,反而站到凌深的身边,紧紧握住了丈夫那只残疾的左手。“事情是什么样子的,我想你心知肚明。”凌深冷冷开口,看向克莱蒙斯的眼神杀意凛然、万分骇人,“塞涅尔念在兄弟情分上,不和你追究这件事,我尊重他的决定。但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情分,你们谁要是再敢伤害塞涅尔,下一枪会直接要你们的命。”说完后,他的手指动了动,锁上保险栓,缓缓收回握枪的手。在侧脸转向自己妻子的一瞬间,他已经收敛了眼中的怒火与杀意。塞涅尔只看到一双深沉而温柔的眼睛,笼罩着自己疯狂跳动的心。“我们走吧。”凌深握住妻子的手,低声说。塞涅尔没有去理会被丈夫吓坏的艾希曼家的人,点点头,和丈夫牵着手往外走去。听到艾希曼家的管家和佣人听到枪声后都吓坏了,没人敢靠近会客厅,但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的他们也很敏锐地意识到了这可能是家庭纷争,所以也没有报警。凌深收起枪,牵着塞涅尔走到停车场,两人上车后短暂接了个吻。半分钟后,黑色的轿车缓缓驶离了艾希曼家的庄园。作者有话说:深哥:等着,还没完?(昨天的留言来不及全部回复了,最近忙得晕头转向?感谢大家的留言,每天都会认真看!回到家后,塞涅尔先忙工作,凌深则在厨房准备晚饭。近来总参部那边体谅他的家庭状况,没有给他太多的工作任务。只要他有时间,就会亲自下厨,变着花式给妻子做晚饭。塞涅尔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两人吃过饭后,挽着手出去散步消食。晚上洗好澡,他们又早早一起躺上床。出院后的塞涅尔格外黏人,一到晚上就要凌深寸步不离地陪在自己身边。凌深知道前段时间接连遭受被囚禁、流产和父亲去世这样的打击,他的妻子心里压抑了太多痛苦,也格外害怕分离和失去。白天必须要心无旁骛地工作,但到了晚上,所有积攒的疲惫都会勾出那些不好的情绪。
塞涅尔最近睡觉前会一直和他接吻,睡觉的时候整个人都缠在他身上,要他紧紧抱着。他疼爱妻子,每晚都会释放出安抚的信息素,直到塞涅尔在他的怀里睡着。这天晚上,塞涅尔似乎比前几日还要依恋他,洗完澡后就赤身裸体地趴在他身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看得他都快脸红了。他微微垂下眼,轻声问道:“干嘛这么看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这么爱我。”塞涅尔凑近他,笑着说。“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吗?”他抬手抚摸那头柔软的金发,手指从发丝滑到了塞涅尔的下巴上,托起了那张美丽的脸。塞涅尔微微抬着下巴,蓝眼睛亮亮的满是倾慕:“可是怎么都看不够……”“那我也看看你。”凌深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妻子的脸,忍不住吻上了那柔软的嘴唇。塞涅尔被他含住唇舌细细吻着,一吻过后,贴着他的嘴唇故意问:“凌中校,不是说看看我吗?怎么就开始亲我了……”凌深淡淡地笑了笑,没说话,把人抱进怀里,手顺着妻子光裸的脊背摸到了塌陷下去的腰上。两人痴缠相依,亲吻着对方的脸,鼻尖和嘴唇没完没了地蹭来蹭去。塞涅尔的双手摸到凌深的胸肌和肩膀上,指尖撩过alpha身上的伤疤,凌深有些难耐地沉沉喘出了一口气。赤裸的肌肤间生出了那么点热,知道不能做爱的两人很自觉地停了下来,不再这样满含情欲地相互抚摸。两人抱在一起,但各自保持缄默冷静了一会儿,压下体内升腾起的欲念。“你父亲给你的信看过了吗?”凌深忽然想到这回事。“嗯。”塞涅尔靠在他的肩头,垂眸叹息,“其实也没说什么,就说他对我很是亏欠,但是真的爱我,希望我和你能幸福。”凌深垂下眼,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其实两位父亲虽然性格、作风、出身和经历都完完全全不同,但他们都对下一代怀有最简单朴素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幸福安稳的生活。不过对于经历越多事的人来说,或许幸福和安稳才是最不易得到的,尤其是在墨菲斯这个看似繁华稳定、实则却暗潮汹涌的地方。他和塞涅尔又何尝不是那么想的,塞涅尔怀着孩子的时候,他们也只是希望将来孩子平安幸福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想起自己曾经对妻子承诺过,会用尽一切去爱护他们的孩子,可他没能做到。他们的孩子没能亲眼看到这个世界,甚至在来到这个世界前,就已经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无论作为丈夫还是父亲,他都深感自己的失职。“深,我们会很幸福的。”见丈夫垂眸不言,塞涅尔仰起脸,望向他,柔声说道。搂着妻子肩膀的手臂收紧了些,凌深用戴着结婚戒指的残疾的左手轻抚妻子的脸颊,两人额头相抵,依偎在一起。“会的。塞涅尔,我爱你。”他情难自禁地表达自己的心意。塞涅尔笑了笑,抓住他的手,边亲吻手心里的疤痕边说:“我也爱你,一直很爱你。”浸满灵魂的爱情夜以继日地抵抗虚假的外部世界,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