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的信息素失衡了,凌深的表情一直是温柔的,每晚放出信息素的量也稳定得恰到好处。他没有看到即便是在家里,凌深都偷偷贴着抑制贴,也不知道在他和迈克谈论事情的时候,丈夫会给自己打易感期才需要用来控制信息素稳定的抑制剂。打完抑制剂后,凌深会把装着空针管的垃圾袋直接扔掉。出院三天后,凌深陪塞涅尔去医院复查,并做了生殖腔清理手术。医生说塞涅尔的身体素质好,引产手术也没有留下后遗症,只要休养好,再怀孕是没问题的。听到医生的话,塞涅尔才心情好了些。又歇了两天,塞涅尔回到议会大厦正常上班。卡门为保全自己的利益,放提案进了全院辩论。迈克告诉塞涅尔,他想办法让规则委员会通过辩论规则,尽快进行全院辩论和投票。塞涅尔则去找上了韩梦,以威胁卡门的同样方式迫使韩梦再次许诺为他提供赞成票,否则就算士兵被击毙事件已经解决了,她也无法解释自己插手议员海外出访行程的事情。不过被要挟的韩梦态度比卡门好很多,甚至还关照他多休息,养好身体。回到办公室后,他和李林赛迅速投入工作。上司一个多月不在办公室,李林赛每天加班都积压了不少事情。加上丹死了,那份预防退伍士兵自杀的提案又给他们多加了一份压力,幸好马库斯表示愿意帮他做前期工作。联邦议会的提案虽然只能由议员提出,但前期的起草工作等是可以由第三方来做的,甚至很多提案是由民间机构、研究人员、公司等利益方先提出来,再经由议员之手在议会呈现的。马库斯在这方面很专业,也有足够的资源,帮塞涅尔分担掉了一些压力。在塞涅尔回去工作后,凌深抽空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检查结果显示他患上了alpha信息素紊乱综合症,进入了一个持续的易感期,尤其是自己标记过的oga在身边的时候,体内信息素的量会激增。主要诱因还是压力过大和过劳,加上之前得过创伤后应激障碍这样的精神类疾病,发病速度非常快。但因为他一直没有到医院就诊,又强压着信息素,现在体内信息素积攒的量已经快超过身体容纳极限了,才会出现长期剧烈疼痛的症状。“因为你是已婚alpha,也有自己标记的oga,通常来说在刚发现症状的时候,提高一下性生活的频率配合药物治疗,体内的信息素调整好就可以。但鉴于你的症状比较严重,而且你的oga刚刚做完引产手术,这种状况就会比较麻烦一点。”医生说道,“现在有两个方案,一是手术治疗,我们通过仪器导出你的信息素,这样的手术会一定程度损伤腺体,需要住院,之后有一段时间的恢复期要避免释放信息素。二是保守治疗,口服加上注射类药物结合,但治疗周期比较长,疼痛症状缓解起来会比较慢。”凌深毫不犹豫地说:“保守治疗吧。”医生顿了顿,委婉地劝了一句:“手术治疗的话,住院也住不了几天。”“我明白,也感谢您的建议。”凌深说道,“但我的妻子最近身体不好,工作还很忙,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想再给他增添负担。”“好,那我给你开口服类药物,注射的话还是得到医院里来。”医生也没再多说。忍耐疼痛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尽管凌深做好了心理准备,前段时间也一直体会着疼痛不断加重的感受,真当发作起来时,他痛得脑神经都阵阵抽搐。戒烟很多年的他,现在会在办公室放一包烟,有时候在工作中真的难以忍受,就下楼抽一根,借由尼古丁舒缓一下神经。保镖陈征已经醒了,并且转回了墨菲斯这边的医院继续治疗,保镖公司先给塞涅尔换一个人暂代陈征的职务。凌深最近工作没有那么繁忙,每天在塞涅尔回家前都会先洗好澡,清除身上的烟味。晚上他依旧尽职尽责抱着自己的oga,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释放出的信息素量。现在的塞涅尔在夜里会有些悲伤难眠,因此格外需要他的信息素安抚。
塞涅尔能感觉到最近凌深晚上睡不安稳。有一天半夜醒来,发现丈夫不在他身边,刚想下床去找人,凌深就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进来了。“深,你去哪里了?”塞涅尔急急地去拉丈夫的手。凌深躺回到床上,把人抱进怀里,低声说:“有点口渴,下去倒了点水。”其实他是疼得睡不着,下楼去吃医生开的止痛片。他不想让塞涅尔担心他的身体,止痛片都藏在公文包的夹层里。塞涅尔反手按开床头的台灯,借由着不太明亮的灯光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丈夫看上去依旧憔悴的脸,皱起了眉:“你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没有,就是……”凌深第一次对妻子撒了谎,“就是做噩梦了。”想到丈夫曾经患过创伤后应激障碍,塞涅尔还是担心了起来,伸手抚摸着丈夫的脸,目露心疼:“没事了,凌深哥哥,我在……”“嗯,没事。我抱抱你就好。”凌深紧紧拥住自己的妻子。塞涅尔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丈夫冷汗未干的后背,柔声哄着人:“凌深哥哥,我在呢,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抱抱我就好了……”止疼片还没开始起效,凌深还是浑身疼痛,但抱着妻子温热的身体,那种折磨人的疼痛感奇异地减轻了一些。好像只要塞涅尔在他的怀抱里,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好。淡淡的晚香玉香气和妻子的那双手一样温柔,润物无声地带走了他体内许多的疼痛,不知不觉,两人的信息素交缠在一起,他昏昏沉沉地抱着塞涅尔睡着了。那个周末,律师到艾希曼家来公布菲利克斯·艾希曼的遗嘱,克莱蒙斯和兰德、格蕾塔、塞涅尔和凌深以及雷奥妮齐聚家中的会客厅。不出所有人预料,菲利克斯的绝大部分的遗产都留给了雷奥妮,意思是雷奥妮对他的遗产有绝对的处置权。他在到达最高年龄退役后,在墨菲斯的一家防务战略咨询公司当顾问,薪酬比上将的工资高出两倍多。攒下来的钱加上在墨菲斯和联邦其他地方的几处资产,全部都给了一直在隐忍付出的妻子,这也是他内心从未说出口的愧疚。但大家都没想到的是,除了一封信之外,他没有给塞涅尔留什么,而是把前两年自己那本个人回忆录出版所得的版权费加上服务退休金全部捐给了凌深的基金会。雷奥妮和格蕾塔显然有些惊讶,只有塞涅尔和凌深心里清楚,菲利克斯虽然从来不说,其实一直知道塞涅尔想要的是什么。律师走后,雷奥妮和孩子们简单说了些话,几个人就准备散了。塞涅尔和凌深从进门开始就一言不发,看到克莱蒙斯和兰德也没打招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