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最终笔尖顿在“腺体”这两个字上,晕开了一点黑色的油墨。裴珈禾对那边的人轻声道:“慢慢查,不要着急,你可以雇几个当地人去旅游景点转一转,看看近来那里有没有什么离奇失踪的案件,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如果有的话,统计一下他们的性别和年龄。”那边的人似乎有些疑惑,但并没有说什么,他替裴珈禾做事很久,虽然查的都是些奇怪的事情,但是雇主给的报酬多,而他们这一行,也只要听话保密就行了。咖啡很快见了底,裴珈禾许久之后忽然笑了一下,他想起那天在疗养院,陆闵之说他不应该在媒体面前提起腺体移植手术这件事。现在想来,到底是时机未到不能提起,还是他在害怕被人发现什么?这个腺体移植,到底是人造腺体还是其他的东西,谁又知道呢?作者有话说:————--————--————啵啵??陆云祁本来以为自己来谢家,应该确实是不太受欢迎的。没想到除了谢浔臭着一张脸外,其他人倒是和颜悦色,尤其是谢晏舒,甚至还很关切地问了他脸上的伤怎么样。陆云祁在长辈面前乖得很,礼貌地道:“没什么大事,昨天我跟浔哥其实也没多大矛盾,让浔哥受伤是我的错,还请您不要生气。”他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称呼谢晏舒,只好称您,倒是谢晏舒笑着道:“跟小浔一样,叫祖母就好。”陆云祁应声,但是并没有叫,他觉得这个称呼太亲切,实在不适合,谢浔在一旁有些不耐烦地道:“祖母,我跟陆二有话要说,您要不先回避一下?”谢浔昨天跟他打完架以后才意识到眼前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弟弟越来越陌生了,他斜靠在沙发上,沉着脸道:“你想问什么?”陆云祁闻言挑了下眉,谢浔这会儿倒是开门见山了,他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我昨天说我嫂子小腹处有伤,你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我哥的问题?”“他们感情不是很好吗?”“感情好是没错。”谢浔嗤笑道:“只是云琛太不知足,有时候对珈禾就有些没轻没重。”“结了婚的人总混欢场,你说作为他的妻子,珈禾该不该生气呢?”“也许是吵架,然后云琛对他动手了。”陆云祁并没有打断他,但对谢浔的猜测却持怀疑态度,看样子谢浔对于裴珈禾身上的伤所知甚少,他没有反驳,又道:“嫂子当初为什么跟你离婚?”“是他主动提的?”谢浔好像昨天已经被他把伤疤戳了个遍,今天再提有种彻底放弃挣扎的颓败感,他叼着烟道:“算是。”“陆云琛先追的他。”谢浔看着陆云祁弹了下烟灰,嘲讽地道:“现在看你跟你哥又不像了,可惜还是一如既往地想揍你。”“我跟云琛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他说撬墙角就撬,当初结婚的时候祝我和珈禾百年好合的也是他,过两年却反过来要我祝他跟珈禾白头到老。”“多好笑啊。”谢浔捂着眼睛,“当初结婚的时候我其实知道珈禾好像没那么喜欢我,尤其是在陆云琛的对比之下,差别就更大了。”
“可惜我一厢情愿,始终觉得感情能慢慢培养。”陆云祁却道:“他不喜欢你,为什么愿意跟你结婚?”“当初谢家资助了珈禾的学业,他又不擅长拒绝人,大概是为了还谢家的恩情吧。”谢浔有些疲惫地道:“别他妈问了,陆二我发现你不仅茶嘴巴还毒,从昨天到现在问个没完,你有没有想过我心里很不好受?”“没有。”陆云祁笑了一下,他毫无同理心地道:“浔哥之前不是说我们不熟吗?我何必考虑一个陌生人的感受呢?”谢浔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道:“别当我看不出来你对珈禾的心思,我警告过你离他远点。”陆云祁却道:“是吗?”“可是浔哥现在告诉我,难道不是因为自己要放弃了?”他笑了下,“浔哥对我嫂子的确情根深种,可惜现实所迫。”他盯着谢浔看了一会儿,忽然道:“但哪怕跟他只是做朋友,其实也很好,至少做个没法被取代的朋友,以前夫的身份。”谢浔前半句还以为他在安慰自己,听到最后才明白陆云祁这个小肚鸡肠的狗东西是在内涵他顺便报昨晚那一拳的仇,他抄起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就砸了过去,“滚!”“陆二你这段时间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别怪我真撕破脸。”陆云祁躲开烟灰缸,玻璃在地面上四分五裂,他面色平和地道:“浔哥出完了气就好好休息吧,我不多打扰,先走了。”从谢浔这里得到了为数不多的有用信息,陆云祁让人着手去查裴珈禾的身世,在此之前他没动过这些心思,只想着可以慢慢了解,但昨晚裴珈禾的神色实在让他不忍,他不想再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再不小心哪句话让裴珈禾伤心。谢晏舒听着客厅里的动静叹了口气,佣人把地面打扫干净又沏了壶茶端过来,她坐在旁边,掏出手帕替谢浔将眼泪擦干净。“不要太难过。”谢晏舒看着他的眼睛,“小浔,其实某些事情上很公平,无论是你还是陆云祁,最终都跟裴珈禾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谢家不会同意你娶一个无法生育的oga,而陆家同样如此,你陆叔叔现在还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你觉得裴珈禾还能在陆家继续待下去吗?”“如果你真的很喜欢他,大不了到时候养在外面就是了。”谢浔避开了谢晏舒的动作,“祖母,别说这些话了,珈禾不是玩物,他也不会答应回到我身边的。”谢晏舒神色一冷,“这个孩子,跟他的母亲一样,是个祸水。”裴珈禾的身世并不难查,陆云祁没多久就拿到了相关资料,上面的信息让他有些不忍细看,反复拿起放下三次,才断断续续地看完全部。裴珈禾五岁以前的生活尚可。父母恩爱家庭幸福,只是父亲在他四岁时因病去世,好在母亲足够强大,独自抚养他又一年,却在某天突然失踪了。五岁的裴珈禾在家中从白天等到夜晚,始终等不到母亲回来的身影,小小的孩子鼓起勇气推开门去母亲上班的地方找她,自己却迷了路,在外面跌跌撞撞,最后被好心的邻居发现,送到了警察局。母亲一夜未归,报了失踪,一直杳无音信。他在几个热心的邻居家轮流生活了一段时间,又被舅舅接回去,但最终还是被送到了福利院。一直到七岁,这个院长口中不爱说话,很不合群的小孩被谢家认养资助,认认真真且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