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的事情,来势汹汹。西泠集结边境,等待北徵汇合,一同发起进攻。可惜一直给西泠回信的北徵国主,都是戍守北境的唐家大将军所书,西泠没等到同盟大军,御驾亲征的西泠国君在命人打探消息时得知大炎盛京辛劳多年收买的人脉忽然都断了,气不可遏又无计可施。
他愤而回了国都,但过了个年,还是觉着心里不痛快,与朝中谋划许久,敲定了开战的结果。
但这种事,属实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西泠国君巴尔丹最倚重的谋士,拒绝了高官利禄,只与他高谈理想,想要帮助西泠拿下中原来证实自己的智谋,在此之前也确实出谋划策,当西泠拿下了周边几个一直也不太好吃下的小国,让巴尔丹看到了他的智谋和忠诚。整个西泠朝堂都知道,那是国君最信重的人。
但就是那个人,那夜拿着信物和虎符,排兵布阵,安顿进攻。
无人怀疑。
于是这夜里,西泠精锐尽损,粮草也没了踪迹。
恩国公看着一清早出现在城里的众多粮草,甚至还有不少活的牛羊,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
饭都没得吃了,还打的屁仗?
与粮草一齐来的,还有那位巴尔丹最信重的谋士。
崔植兴高采烈的迎接了那人,竟是崔植的师兄,亦是陆晏身边的人。
恩国公派斥候出去打听,见西泠那边果如崔植师兄所言,立刻就送了加急军报。
皇上缓过神后,手竟不可控的有些颤抖。这可吓坏了常梧。
“皇上?皇上?”
沈承抬眼,看皇上眼底显然的晶亮喜色,便拽住常梧,悄声道:
“大总管不急,皇上是高兴的。”
皇上的喜乐慢慢平静下来,却又陷入了另一重深思。沈承瞧着,又与常梧悄声道:
“大总管,您先回避一下吧。”
常梧偷觑皇上,见皇上将军报收起来,听见沈承的话却没说什么,便退下去了。他才下去,皇上冷哼声:
“他倒是听你的话。”
沈承笑:
“奴才这不是狐假虎威,爷也愿意纵着奴才。”
皇上把军报放到一边:
“怎么,有话要说?”
“爷,西泠经此一事,至少十年再掀不起风浪。”
皇上不好奇沈承怎么知晓此事,黄雀卫历来是皇上的眼线,皇上手中的利刃,若连这点本事也没有,也不必再存留了。
“嗯。”
“陆晏这是立功求赏呢。”
皇上顿了手中的笔,良久才道:
“朕如何不知他的心思,这次的事,也吓怕他了。难得是个懂进退的,只是……”
忌惮晋王府的威名越来越胜,兵权越来越牢,可真要放开了,又总觉着心里没底。
毕竟西疆是晋王府守了百年,而西泠上一次兴起大乱,也是百年前。
那一年是大炎的灾难。
西泠、北徵、南玥,一个动起来,其余也都跟着动起来。大炎三面强敌,伺机噬咬,都知北徵凶悍南玥狡诈,便把个一直温吞隐藏的西泠给忽视了。派去西疆的兵马是最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