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好好儿歇着,到这儿来了?”
兄妹一同进去,白远听见说话,见了女儿,顿时笑道:
“你道她来为什么?我家女儿福运绵长,心想事成。”
他将一副锦盒递过去:
白知夏不解接过,只见里头一枚通体雪白的玉佩,这样的玉质当真纯透少见,而上头雕刻的,是一对儿镂空的大雁。
这东西,只怕比宫里御用的还要金贵,最紧要的,是寓意好。
“这是陆世子特地交代送来的。”
她蹙眉,前世可没这一遭,便将锦盒放在桌上:
“太贵重了。父亲,还回去吧。”
白远笑容一凝,有些吃不准女儿的心思了。
“你……”
“父亲,女儿思量了几日,觉着那日同您说的话,太浅薄冲动了。晋王府的门第,我高攀不起。”
白家虽是国公府,如今却空有爵位了。名头上与晋王府门当户对,可实质上却真是高攀不起。但白远想女儿谈及陆晏时流露出的神态,并不想委屈女儿:
“你若有这个心,高攀也就高攀了。”
锦源州离西疆不远,晋王府的事都知晓不少。甚至闺中女儿一齐说些私密话,谈及陆晏也都娇羞不已。毕竟像他那样出身好,相貌好,又本事不俗的儿郎,确实难寻。
没人意外白知夏对陆晏的倾慕。也理所当然的觉着白知夏在偶遇陆晏,并遇险的情况下,割血相救,是因心中有情。
白知夏呼出口浊气:
“陆世子确实人中龙凤,女儿对他,有敬重,钦佩,当英豪仰视。但……陆世子是武将,又是那样的门第,我心生惶恐,着实畏惧。”
白远望女儿神色,如此郑重,转头与白崇道:
“是咱们先提的心思,陆家允了,咱们却要悔了,终究不好。但你妹妹既如此说了,午后咱们一同过府,我同晋王说此事,你去探望陆世子,将玉佩还回去。”
“是女儿莽撞,给家里添了麻烦。”
白知夏自责,白崇轻轻拍了她的额头:
“说什么浑话。只是私下透露,什么妨害也没有,晋王府不会怪罪。”
入夜,白知夏坐在廊下看丫头们忙着,顺带等大哥回来传信儿。
毕竟才回来,屋里且要收拾。外头也还在整理,不时送进来几箱东西,让白知夏过目后,再分派去处。
除了公中的东西,无疑就属白知夏的东西最多。
“哎呦,这东西怎么放外头了?”
豆蔻拍着灰,将一副小小的妆奁提进来。白知夏瞧着,心里颤了颤。
“拿来。”
豆蔻送过来,白知夏就着她手,将最底下的夹层抽出来,里头静静的躺着一根半旧的青色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