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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
外间忽然传来内官尖锐的通禀,下一刻就有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殿内几人面色猛然一变,纷纷下意识坐直身子。
皇后和容妃更是不顾仪态的,抬手理了理鬓发,面朝门口露出自己最温柔优雅的一面。
只有殿中间的孙姑姑最为尴尬,双手扯着白绫,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她抬头想向皇后寻求意见,却发现皇后正满目期待地望向门外。
就在孙姑姑犹豫时,盛元帝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殿外,轻飘飘的一个眼神横过去,吓得孙姑姑当即不敢动作,白绫从她手上缓缓滑落。
没有了白绫的束缚,新鲜的空气涌入口鼻,江善身子一软,捂着喉咙剧烈咳嗽,恨不得将心咳出来。随着她这动作,缠在脖子上的白绫朝两边松开,藏在白绫下的脖颈呈现恐怖的紫红色,衬得旁边白皙的肌肤触目惊心。
江琼脸上闪过失望,因是跪在地上,只能看到一道靛蓝色的锦袍从眼前移过,白底黑面绣五爪金龙的锦靴,在地上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皇后和容妃同时从椅子上起来,仪态端方地行了一礼,皇帝随意点了下头,看也没看两人一眼,径直走到上首的榻上坐下。
容妃从地上起来,注意到皇后那欲语还休,恨不得黏在皇帝身上的目光,没忍住冷嗤了一声。
还当自己是小姑娘呢,端的是让人恶心!
“皇帝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太后快速调整好因皇帝突然出现而有些不安的心情,面上温和的说话。
盛元帝接过宫人递上来的茶水,目光冷冽地扫向众人,他这副沉默威严的态度,很轻易让旁人察觉出,他现在的心情十分不好。
从外面进来的第一眼,盛元帝就看到了殿中宛如孔雀折颈的江善,往日莹白娇嫩的小脸,因为窒息涨得青紫,清透的眼睛是死灰般的黯淡,他心底没来由的一颤,紧随而来的就是十足的怒火和后怕。
“如果不是今日过来,朕还不知道堂堂慈宁宫,什么时候成了昭狱,母后不如与朕说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滥用私刑?”
磁性的声音陡然变冷,太后和皇后同时皱了下眉,听出了皇帝语气中的质问和怒气。
赵安荣站在主子身侧,小心地将目光移到伏在地上的江善身上,整颗心都在颤,是吓的。
地上的人衣衫凌乱,乌黑的秀发散落半缕,湿漉漉的沾在额头上,小脸惨白可怜,眼角泛红湿润,明显刚刚哭过。
皇上自寻芳泗水回来后,面上瞧不出异样,但作为贴身伺候的老人,他岂会感觉不到,皇上这心里憋着口气呢。
单看这两日,在乾清宫伺候的奴才,挨板子的几率直线上升。
现在又闹出江善差点被皇后赐死的事,赵安荣牙痛的吸了口冷气,陛下不会对江姑娘如何,可就苦了他们这些伺候的人了。
皇后娘娘也是,明明已经惹了皇上不喜,还敢往皇上的心尖子上戳,这头铁的他也是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