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睡不够。
惊蛰捂着头想,太阳穴有点突突生疼。
外头,没有士兵操|练的声音,应该是睡过头了,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惊蛰有点慢半拍,想了好一会,这才看向营帐内,发现其余人基本都在,倒是有两个位置空荡荡的,不知人去了哪里。
他缓了缓,人才爬起来。
魏亮和他靠得最近,一下就发现他的动静,忙从自己的位置上过来:“惊蛰,你没事吧?”
惊蛰往后靠了靠,哑声说道:“没事,就是有点头疼……你们为何,都聚在这里?”
刚才醒来,惊蛰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声,只听到一句两句戒严,不过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很小声,哪怕在帐篷内也是如此,惊蛰听不太清楚。
魏亮:“还说我们呢,你自己昨儿l去哪了,要不是清晨有人送你回来,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
惊蛰下意识问:“送我回来的人长得如何?”
魏亮一愣,没想到惊蛰会问这个,思考了下:“长得还行吧,不就是士兵打扮吗?”
哦,那就不是容九。
惊蛰揉着额头,都想不起来昨天他是怎么睡着的,就感觉迷迷糊糊靠在容九身上,下一瞬醒来,就是在这了。
他昨天晚上,过得可真是跌宕起伏。
惊蛰简单将昨天的事说了一遍,掠过了容九的事,不过提及到了营地戒严。
魏亮:“那你就是纯粹倒霉,怎么偏生昨天晚上起夜?”
惊蛰:“……这还能怪我吗?”
他们两人在这小声说话,帐篷另一头,已经有人小声哭泣,惊蛰微愣,看向魏亮。
魏亮叹了口气:“昨天晚上,咱们这,一共就出去三个。你早上被人送回来了,其余两个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惊蛰敛眉,昨天士兵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要是人没有问题,是清白的,那天亮就会给人放了,迄今都还没回来的……
那多少是有问题的。
惊蛰:“那现在营地戒严,出也出不去了?”
魏亮:“那些要紧地方的人手,还是得去做事。我们这些次一等的,就暂时不许外出。”
比如军营伙夫,他们要是一顿不做,那就都得饿死。
……曹敏可真是倒霉。
昨儿l晚回来,就被抓了,熬过一夜,这白天还得继续去干活。
魏亮知道的也不多,毕竟他起来时,事情已经发生有段时间,他们只知道营地里出了事,却不知道到底是何事。
惊蛰爬起来,将就着用帐篷的隔夜水漱了口,又换了衣服,这期间,那呜呜的哭声就没停下过。
那宫人叫曾明,和那两个没回来的,似乎是一起来的。
如今三去二,还不知道遇到了何事,这情绪激动,也是正常。
惊蛰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要不是昨天,他从容九那,知道了来龙去脉,今日遇到这情况,怕也是很抓瞎。
怎么会有人在上虞苑试图刺杀景元帝?
惊蛰百思不得其解。
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就算怀揣着这样的意图,真正来到了上虞苑后,也该知道,此处戒备之森严,根本不可能随意闯入。
之前在太室宫,因着整座宫殿的庞大,守备之麻烦,要是真的不怕死,冒着摔成烂泥的风险去攀爬山崖,继而从古树后的断墙爬进来,那还有指甲盖点大的可能。
可在现在的营地?
士兵日夜不停地巡逻,哪怕入夜,皇帐外仍有无数明亮的火把照耀,根本不可能留下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