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此时的陛下刚杀过人。
冷凝的沉默让余窈后知后觉地抬了头,撞进一双幽深阴鸷的眸子中,刹那间,她感受到了害怕,也似乎觉察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
她迟疑着松开男人的手臂,精致的双耳红的能滴血,小声地解释,“郎君,我接到了你的书信,知道你今日到达苏州,就在这里等着。你从京城到苏州,路途一定很辛苦吧。”
“……书信?”萧焱嗅着从少女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眸中一点点映出了她的身影,渐渐地,那种令他头痛欲裂的戾气消失了。
他阴森的面容转变,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又问了一遍,“什么书信?拿给我。”
男人斜睨了一眼少女垂下的细白颈子,悠扬的嗓音中含着几分蛊惑。
余窈身上就带着那封书信,下意识地拿出来递到他的手上。
然后,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冰凉的没有温度,叫人生出畏惧。
余窈的眼睫毛颤了颤,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又看了一眼男人手腕处同样是游鱼形状的玉石才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甜笑。
既是她的未婚夫,还不远千里来接她,她怎么能害怕他远离他呢?
“郎君,云章…兄长,这块玉石你随身带着,我也好好留着呢。”余窈取下自己的玉石,捧在了手心给男人看。
此时,萧焱用长指夹着书信,已经将那些内容全都看完了。
他挑眉,再看少女期期艾艾地捧着一块眼熟的玉石,像是被她逗笑了,慢条斯理地念出了一个名字,“傅云章。”
“余窈,我是余窈。”少女却未解其意,反而认为他在和她互相道明身份,脸上的小梨涡露了出来。
“嗯,等了多久了?”闻言,他眼底闪过一抹玩味,冷不丁地俯身,高挺的鼻梁只差一点就碰到少女颈侧白的似雪的肌肤。
余窈被未婚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不过她没有因此往后躲,而是有些羞涩地摇摇头,“没等很久的。”
“郎君,你一定累了吧。还有手背那里,是不小心伤到了吗?”她眼尖瞥到了未婚夫手背上有鲜红的血迹,语带担忧。
心里还想着怪不得守在未婚夫身旁的护卫们都那么凶,原来是未婚夫遇到危险受伤了。
“方才遇到贼人要杀我,溅到血了。你看,好多血啊。”萧焱仔细地打量着她的神色,看到她毫不掩饰的担心时,又笑了,然后朝着她伸出了手。
黑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反应。
身旁黎丛等人也不知道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见陛下面带笑容,对着这个不知名少女的语气又十分温柔,聪明地继续保持沉默。
“那贼人真可恨!郎君,我给你擦擦吧。”余窈见自己的猜测成真,眼眸微微睁大,连忙从袖中拿出了一方手帕,认真地覆在未婚夫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