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时日也会抽空来国公府看看,或是派人询问孤启的情况。
孤启不在的这些时日里,她会努力让自己?忙起来,一旦她歇下,孤启那张昳美的面容便浮现在心头?,令她久久不能回神,她也会怔然片刻,意识到孤启走后,仿佛将她的部?分心神也带走了。
“殿下不必多虑,兴许王夫想明白,便会回去了,他如今在国公府安好。”云梦泽道。
他看得出来郁云霁的不同,可这种情绪是他说不明的,仿佛是上位者?的掌控欲。
“如此便好,”郁云霁抬起眉眼,回以他淡笑,“这些时日多亏你了,云家商铺这边的阻碍,我已?派人敲打,云公子定?能得偿所愿。”
“殿下何须言谢,该是我感激殿下。”云梦泽收回了眸光。
孤启先前时日孕反严重?,他虽先前将孤启的行踪透露给了郁云霁,却为他守住了有身孕的秘密。
待到郁云霁离去,他朝着孤启所在的别院而?去。
即便在睡梦中,孤启也仍有些不安,他眉头?轻轻蹙着,似乎是被魇住了,指节绷紧抓着被角,却宛若作茧自缚,被被子缠得更紧。
“若是你知晓自己?方才错过了什么?,是否也能如此酣睡,”云梦泽低低的叹了口气,随后笑叹道,“殿下当真是一心待你,分明公务那般繁忙,却还抽出时间来国公府,孤启,我都有些羡慕你了。”
他说着,坐在了孤启身边的榻沿。
秋天到了,庭院也将不复春日的盎然,偏墙角的一株晚香玉开得正好。
云梦泽犹豫了一瞬,随后抬手示意方才经过的侍人过来:“将这株晚香玉安置在王夫的院子里吧。”
晚香玉的气味接近于郁云霁身上的淡香,应当有助于孤启安心养胎。
侍人不解的问:“公子不是想要在院中安放一株晚香玉吗,怎么?改了主意?”
云梦泽远远的望向了窗外?,似乎透过重?重?叠叠的院墙,看到了随着秋风晃动的竹叶,他轻声道:“我的院落内满是竹子,竹子成林,容易遮挡晚香玉的阳光,不利于开花生长,还是放在这里比较合适。”
侍人依言将晚香玉摆放在他的院落。
孤启似乎也因着两?人的交谈渐渐苏醒。
因着有孕的缘故,他这些时日总是会困倦,譬如今日,他这一个午觉睡上了这么?长的时辰,被梦中的郁云霁牵扯着,再怎么?也醒不来。
一股清甜的淡香将他的思绪拉回,孤启撑起身子,看着身旁的云梦泽,哑声开口道:“殿下来过?”
云梦泽微微扬了扬眉头?,随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王夫的鼻子当真灵敏,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也能染上这么?重?的味道吗?”
他竟是一闻便知。
孤启怔怔的看着窗外?的那株榆树,应当不单是云梦泽身上的味道,这个味道仿佛郁云霁就在他的身边。
他已?然许久不曾闻过这个味道了,魂牵梦绕的味道便令他此刻心旌摇曳,神思缥缈。
云梦泽顺手为他递来一盏菊花茶,不禁带了几?分责备:“你竟是这般照顾自己?与腹中孩儿的吗,殿下不在,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幸而?没有离开京城,否则孤启这样的性子,他当真不知他会不会出些什么?意外?。
一盏温热的菊花茶下肚,喉头?的干涩也被逐渐浸润,心头?的不安也被尽数抚平。
孤启清了清嗓子,看着他问:“殿下可曾说些什么??”
“不曾,殿下这些时日忙着同南风馆的小倌儿来来往往,”云梦泽道,“这些时日朝局虽是缓和,殿下却还不能放松警惕,恭王的手段你也是知晓的,这些时日你最好安心待在此处,不要动别的念头?。”
孤启在此待了些时日,国公府的府医会按时为他诊脉,如今他已?有五个月的身孕了,孕期反应也不会像先前那般强烈,总算是不像是刚来之时那般羸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