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在朝堂受了气,怒骂顽固朝臣时,会替她对骂回去的伙伴。
可是从回燕京后,程宁没见他笑过。
不是当了皇帝么?
不是万人之上么?
为什么夜半来她的宫里,明明在逞欲,眼中却只有恨和怒。
程宁看不清风雪中的燕京皇宫,同样看不清面前,与她咫尺的卫宴洲。
“你要以前的卫宴洲?”他俯下身,声音又哑又沉:“被杀死了,先帝,你爹,晋阳这巍峨皇城,将他杀死了!”
动作汹涌,程宁的思绪又开始空茫。
帷幔深深,遮住了床里的风景。
可程宁神志不清的低吟,和充斥着水声和啪啪声的暧昧,都飘出了窗外。
春华在廊下不断来回踱步,又急又心疼。
她终于忍不住,走到王喜身前,眼泪珠子一般掉:“公公,娘娘她真病了!”
“嘘!”王喜应了一声:“别再惹恼陛下了。”
许多事,王喜站在卫宴洲身边看的分明,但他不能说。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陛下要半夜过来?”
王喜仰头看天,长叹一声:“都是造化弄人。”
末了,他压低了声:“陛下去了趟大狱。”
去了大狱就变成这样?
春华的还想问些什么,可王喜闭了嘴,却是一个字也不说了。
不知过了多久,里头的躁动才平息下来。
卫宴洲的声音嘶哑:“热水!”
水送进去时,春华偷偷看了眼。
程宁被裹在锦被中,面色潮红,手指头都颤着,脖子胸前大片印子。
一场激烈的情事,她发了汗,烧反倒退了。
被放入浴桶时,程宁已经陷入了昏睡,人往水下沉。
堪堪被卫宴洲托住了腰。
“出去,不用伺候。”卫宴洲冷声吩咐。
待门关上,他也滑入了水中,靠在桶壁,将程宁的身子面对面揽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