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莫名紧张起来,我搓搓小手:“怎么赶?”嘉妃一早就得了消息,皇上今日约了锐王在御花园下棋。皇上已多日未踏足后宫,昨天竟去了贵妃那,好在并未留宿,但她不能掉以轻心,是以精心打扮了一番,来御花园赏花。她见一朵牡丹开得甚好,伸手折下,还未拿到眼前细看,耳边就传来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你竟敢折我的花!”我见她残害同胞,很是肉疼。赵粉还未想出主意,我就冲了出来,她也只好跟着我现身。嘉妃见是我,嗤笑道:“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贵妃娘娘。怎么这花就成贵妃的了?本宫掌后宫诸事,也不敢说这花是本宫的,贵妃莫不是想当皇后想魔怔了?”她听父亲说这魏国公主本是要和亲做皇后的,不知皇上怎的改了主意。她断定贵妃会对此事耿耿于怀。我回她一个嗤笑:“昨个儿皇上还问我想不想当皇后,我一口回绝了。皇上又说,我要什么奇珍异宝他都会许给我,哎呀呀,你说说这花算不算本宫的?”她瞬间白了脸:“不可能!你胡说!”虽然皇帝不是这意思,但话的确是这么说的,我挺了挺胸底气十足:“千真万确。”“皇上昨夜并未留宿你宫中,对你定无几分喜爱……”她挣扎着。“那是我未留他。”确实我连晚饭都没留皇帝吃。嘉妃悲愤交加,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她长得着实美艳,我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爱妃今日也是好兴致啊。”……嗯?说好的一时半会来不了呢?派出去的暗卫传回的都是同一条消息——查无此人,容言命他们扩大搜查范围。“四国各地都要查吗?”蔡谦吃惊道,早知道主子这么上心,当初就不放白姑娘走了。虽说白姑娘老用同情的眼神看他,但性情相貌都是顶好的,若是找到了,他一定要好好安排锐王府的婚事。“王爷,皇上传召,请您御花园一叙。”容言倍感烦躁,欲一口回绝,脑中却浮现出遇刺那晚白茸无害的睡颜。他倒要看看这位皇兄还能做到什么程度。御花园中,容华负手而行:“听闻皇弟棋艺过人,一会可不许手下留情啊。”“自然。”容言淡淡道。容华停下回头看他,似笑非笑:“皇弟近来都忙些什么?”容言沉默不语。“听说皇弟迎亲途中邂逅了一位佳人,怎么没带回来给朕瞧瞧?”容华见他目光骤冷,心中不悦:“先皇留给你暗影可不是让你这么用的,你——”“你竟敢折我的花!”一声怒喝打断了容华的话。两人愣了一愣,不约而同站到花墙后听起墙角……容言听到这位新上位的贵妃如是说皇帝,不由好笑。再看容华竟也不生气,甚至有些愉悦……别人不知道话的真假,容华可是一清二楚,他越发觉得她有意思。眼看嘉妃都要气哭了,他才出声。“爱妃今日也是好兴致啊。”皇帝和锐王自花墙一前一后走出,我脑袋发懵,赶忙看向赵粉,用眼神询问她,被抓了现行怎么办啊?嘉妃如见救星:“皇上——”赵粉一听声音便知不妙,不晓得皇上将对话内容听去了多少,她们发难在先,自是理亏,得趁那嘉妃告状之前,找个借口先溜走。我收到赵粉的示意,心领神会:“嘤嘤嘤——嘤嘤嘤——”容言、容华、嘉妃:“???”赵粉:“……”嘉妃气得喉头一甜,她这个受害人都没吱声,她倒嘤起来了。容华忍笑,假意关切道:“贵妃这是怎么了?”我回想街上那朵白莲花的做派,卖力地嘤嘤:“嘉妃说皇上没在臣妾那留宿定是不喜欢臣妾。”容华摸着下巴:“是朕疏忽了,朕今晚就去顺圣宫。”“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那床一个人睡都嫌挤,他要来了我不得躺地上去。容言见她着急得抓耳挠腮,眼底闪过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你不高兴?”容华语气中带上了些威严。我咬牙:“高兴!高兴得不得了!”容华满意地点头,转向嘉妃:“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贵妃她年纪比你小,又刚入宫,你怎能跟她置气?”嘉妃看清皇帝眼中的警告,硬生生憋住气:“臣妾知错了。”容华见她得体地行礼告退,深感欣慰。嘉妃仗着家世一人独大,魏国公主如今能牵制住她,他在朝廷上也好借机敲打丞相。只是密探查到的魏国公主出身冷宫,性情孤僻少语,贵妃却不是如此,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