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一嗅。
“很美味……”
对方贴着他颈动脉在说话,说的还是这种话,而且对方大概率不是人。
周一:!!
他觉得他可能抢救不了了,这次估计要凉了。
但是求生欲还是让他挣扎了一下,一声微弱的‘救命’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凌,或者医生,哪怕白皓也行……
脑子里乱七八糟这么想着,脱口而出的却是:“哥哥!”
‘你怎么又弄成这样了?这次又是谁欺负你?你这笨崽崽,不是说过了遇到有人要欺负你,就赶紧跑,跑不掉就大声喊,不要抱着脑袋闷声挨打吗?’
‘崽崽,我最后说一遍哈!被欺负的时候就大声喊,喊哥哥,哥哥一定会来救你的。’
‘那如果很远,哥哥听不到呐?’
‘放……乱说!无论多远哥哥都听得到,哥哥保证!’
“哥哥……司淩哥……”
铮——嘭——
头顶的石棺盖忽然裂开缝隙,然后被推得往两边滑开手掌那么宽一截。
外面的光线争先恐后顺着缝隙涌进来,明明也不是太明亮的光,但依旧刺得周一眼睛有些痛。
可是周一不在乎,他在用力的睁大眼睛。
被刺激而流出来的生理泪水模糊了本就不太清明的视线,透过那越来越宽的缝隙,他看到了一个黑影。
紧接着黑影不知为什么忽然发狠,单手把那沉重无比的石板用力一掀。
嘭嘭两声巨响中,黑影朝石棺内垂眼瞥来。
漆黑的短发,极黑的金属制的怪异口罩。
极高挺的鼻梁和极深的眼窝。
还有一双……极其动人心魄的,湖蓝色的眼睛。
非常美丽且静谧,干净得没有任何一丝杂质的蓝。
周一魂牵梦绕里也再无法见到,用尽辞藻也形容不出其万分之一的,那双眼睛。
周一想出声,却一度失语。
大颗泪珠迅速在眼底聚集,然后从眼角滚落。
周一张着嘴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完全不像话的哭法,像是受尽了委屈之后终于得到一颗糖果作为安慰,又像迷路好久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家门的小孩子。
哭得撕心裂肺,毫无形象。
他一边哭一边抽,还一边使劲朝着那居高临下看过来的人伸着手。
那人平静的眼眸似乎波动了一瞬。
终于,抬手朝着石棺内的他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