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觉得算,那便算吧。”
少女撑身之时,便忘记了攥着衣襟,领口斜敞,露出半遮的令人浮想联翩的红痕。
那些都是他留下来的。
那时,他细细吻着她,狠狠占据着她,听她带着哭腔的讨饶。
她那些哥哥,叫得一点都不心甘情愿。
可他却能感知到她真实的情绪——
她喜欢,却又不耻,她害羞,却又愤怒。
这些真实交织成了一个鲜活的她,而不是一个口中说着“皇兄觉得算,那便算”的提线木偶。
他掩下自己的心绪,凝着她道:“孤命人唤来了拂云,今后仍由她贴身服侍你,东宫之人也供你差使,若他们有什么不周之处,你便同孤讲。”
她低垂眉眼,显得温顺乖巧。
可他知道,她看似柔弱听话,骨子里却是个极为倔强的人。
不过,总有一日。
他相信总有一日,她会明白他的。
他没再耽搁,迈着一贯沉稳的步伐离开。
她抬眸凝着他的背影。
天光大亮,日头暖洋洋地照在他身上,却依然难融冰雪。
他走后许久,拂云才蹑手蹑脚地进来,见到她,便红了眼眶:“公主,这……昨夜您不是与贺公子大婚?殿下他……”
“你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就依着咱们往日的模样相处。”她温声吩咐道,“别惹着他就是了。”
她走至更衣的屏风后面,将他的外袍随意一搭,“来为我更衣梳妆罢。”
拂云抹了抹泪,拿起宫装,只听屏风后面的公主小声地骂。
“疯子。”
妆罢,持盈瞧着铜镜里的自己,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娇俏,可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
她盯了半晌,忽地瞥见颈子上满是昨夜留下的痕迹,忙又掀起粉盒,再盖了厚厚一层,却还是不能彻底盖住。
只得吩咐拂云去替她寻一个兔毛围脖。
拂云替她围上,道:“看是看不出了,只是这天已经暖了,公主还带着冬日里的围脖,也不怕旁人奇怪……”
“那也总比示于人前强。”
她在镜前最后理了理发髻的步摇,终是出了门。
至麟瑞殿时,其间已是鼓乐吹笙。
她站在阶下,想着即将要见到上一世最恨的那人,一时心跳如擂鼓,莫名紧张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迈上白玉石阶,入殿礼道:“臣妹来迟,还望皇兄恕罪。”
歌舞未停,可一时间,数道目光齐聚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