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两条细白的手臂试图反抗。而他的反抗只会让施虐者越来越兴奋,往他身下走:“乖乖,你可真是太带劲了。”少年眼睛血红,声嘶力竭。却只能任由着黏腻的汗臭在身上横行,炙热的呼吸像是蛇信子舔舐脖颈。害怕屈辱,喉咙欲呕,眼里浮现一层水雾,仿佛能滴出血。他答应爷爷在外面等着的……只是现在也没人能来救他。少年仿佛溺死的人,满腔的绝望让他身体下意识屏蔽五感。此时,一阵风掠过天地,脚步声隐隐约约传来。衣料滑过地面,带着一股很奇异的冷香。“谁——?”贵族子弟自然也听到了,猛地回头,就对上一双冷漠的黑眸。夏青站在逼仄的巷子里,宽大的灰袍显得拿枯枝的手腕干净白皙,黑发不修边幅却又有一种奇异的潇洒随性。他耷拉着眼皮看人时,其实根本不呆,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你是谁?”贵族子弟神色一变,见到这张脸惊艳过后,先生起了胆颤。夏青也不想和他废话,说:“滚。”贵族子弟为了方便自己来场“野趣”,驱散了侍卫,现在只剩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加上陵光城最近来了不少修士,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混入什么邪魔野道。他看夏青这气质也不像是凡人,吞了吞唾沫,好事被搅,骂了句晦气就重新穿好衣服,贴着墙饶着离开。夏青都没想到这么快能解决,他还以为得打这人一顿呢。不过说实话,他也并不想和这个人起冲突。因为狗急了还会跳墙,那胖子要是带着侍卫破罐子破摔回来寻仇,夏青也未必落得好处。放他离开,拿着枯柴,夏青往前走,一步一步走向了那个蜷缩在小巷墙角的少年。角落堆着些废弃的柴草。少年皮肤是极嫩的粉白色,衣衫零落、披头散发,更有一种招人凌虐的楚楚可怜。他现在牙关颤抖,光影灰尘中抬头看他,像头受伤的幼崽,眼睛红着。夏青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个少年的耳朵轮廓是半透明的。他是一个……鲛?夏青把枯枝收进袖里,想了想,开口问他:“你没事吧,他伤到你了吗?”少年鲛人泪如雨下,摇摇头把衣服穿好,劫后重生脸色苍白,跪下一直流泪说:“谢谢恩人,谢谢恩人。”夏青蹲下去,把他扶起来。“没事,我就是路过顺手相助。”少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谢谢恩人。”夏青头痛,打算好人做到底说:“别谢了,我刚听你说你在等你爷爷?我带你去找他吧。你爷爷在哪里?”少年历经大起大落,现在脑袋空白一片,根本就听不清楚他的话,只会哭。夏青蹲着等半天也没等到回复,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在这时,从巷子旁边的墙上传来一道声音。“这个我知道,他爷爷刚进风月楼去了,你要找得进去找!”声音很熟悉,满带着大少爷的骄横和纨绔子弟的风流。夏青一懵,抬头,就看到一个发冠歪斜,浅紫色衣袍的青年正艰难的爬上墙,手揪着一根杂草,但很明显这人是个绣花枕头,憋了半天气才爬上去。然后坐好,理了理乱七八糟的发冠衣服。在月色下朝他露出一个得意灿烂的笑来。“……”夏青认得这人。和楼观雪璇珈(六)夏青愣住,疑惑:“你想进风月楼谁还能拦着你不成。”卫流光说起这事就气,手指拔着墙头的草,脸色铁青:“半个月前是没人拦,现在不行了!都怪那疯狗一样的燕穆,害的我现在被卫家禁足!甚至料到我会偷跑出来,我爹直接给风月楼的老鸨下了死令,说不准放我进去,还叫老鸨在门口竖一块牌子叫‘卫六与狗不得入内’了!气死我了!这个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