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偏偏缠着生病的姐姐给他看诊。
只是姐姐又不记得他了。
不记得他的人,也不记得他的事。
有一次姐姐看着他又拿了许多止痛药,忍不住提醒:「公子,止痛药不可多吃,若是痛的厉害,可以给你针灸缓解。」
我瞧着沈确看着那一根根长针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像是给自己下定了决心,一咬牙。
「好!」
姐姐的咳疾未愈,正巧针灸时突然咳得厉害。
第二次!手偏了!
沈确吃痛的嘶了一声,表情也变得僵硬起来。
我当时吓得手里的算盘都拨乱了,没承想,沈确竟自我宽慰起来。
「许是我的手放的太靠上了,影响了姑娘挥。」
「无妨!」
因着这事,姐姐对他印象变好,还特地让我寻人画了幅小像留着,她仔细的收了起来。
我知道,她是怕自己又忘记了。
我有些担心,怕姐姐错付了心意,毕竟沈确这人城府深不可测,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憋什么坏招。
直到那次,姐姐上山采药时,遇了山匪。
平日里姐姐采药都会在日落前回家,这次直到天黑也不见姐姐回来。
我们慌忙要去报官时,门口有人焦急的跑了进来,喘着粗气。
「林医婆,快!你家大姑娘被山贼掳走了!」
我安置好惊昏的阿娘之后便随着同样被掳走闺女的其他人一起拿着棍棒上山。
谁知山贼早就准备好埋伏我们,我被敲昏了,醒来时和姐姐被关在了一起。
外头山贼挑了几个姑娘带了出去,我和姐姐也在其中。
他们贱笑着商量该怎么分配我们这些人。
坐在虎皮上的男人了话:「把最俊的娘们留给我,其他的兄弟们都分了吧!」
虎皮男人大手一挥,底下的小弟们欢呼着,黑黑的横肉在脸上挤作一团。
黑老大粗糙的手指在姐姐脸上摩挲着,我想上前,却被人按住了手脚,堵住了嘴巴。
平日柔弱胆小的姐姐此时却格外的平静。
黑老大更加来了兴趣,扛起姐姐就要霸王硬上弓。
阿姐趁着黑老大解开她双手的瞬间,在怀兜取出针灸用的长针。
咻!咻!咻!三根长针刺入黑老大的玉枕穴,咣当一声黑老大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小弟见状也慌了,有几个胆大的举着铁棍冲姐姐抡了过来。
在铁棍落下之前,那几个人被一剑穿喉,眼睛睁的老大倒了下去!
离我最近的山匪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我一脸。
沈确一身黑衣,融在黑暗的烛光里,似在压制着情绪。
他平静的擦了擦剑上的鲜血,神色阴戾,杀气四起。
「死的丢去喂狗,活的扔去喂狼!」
沈确丢下剑靠近姐姐时,眼神又变得柔情起来,似乎刚才那个血腥暴戾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