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州那两年,虽然清苦,但初夏时节,清闲之余,沈彦会手持书卷与她坐在院中凉席之上,听着山野间的蝉鸣。
她则在边上做他爱饮的茶,累了则轻轻枕在他腿上,他会吟上几句她喜爱的诗。寒冬时节,两人一道煮酒观雪。。。。。。这是两人最亲密的时光。
没有李昭儿,也没有萧默,只有她与沈彦两人。
。。。。。。
可是回到皇城,一切都与从前不一样了,沈彦得以入御史台,他清正廉明,直言敢谏,前途无量。
萧默在朝堂上只手遮天,祸乱朝政。她祖父去世时,叮嘱沈彦一定要压制萧默,沈彦也立誓,必定会铲除这个奸佞。
郁阙在祖父病榻边将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如今她家世破败,再难助力她的夫君,故而沈彦弃了她,又回去找了李昭儿。。。。。。
而她呢?竟然因一时糊涂成了萧默的妾室,签了卖身契,坠入尘埃,任由他糟践,她是祖父祖母悉心教养出来的啊,若是祖父祖母在天有灵知道这样的结果,不知会如何训斥她。
宽绰华贵的金丝楠木榻上,男人眼眸阖启,发丝散开,心口灼热,华丽繁复的衣袍微敞着,肌理遒劲、胸膛轮廓分明,肌肤上渗着一层薄汗。
他急需饮一捧山涧甘泉去浇灭心中那团熊熊燃起的烈火。
他大约猜到自己误饮了那迷、情的酒,宁王那个蠢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得去客房,将李继宗那个蠢货扔出府邸!!绝对不能叫他。。。。。。
挣扎起身,眼角余光就在此时瞥见到了床榻那侧的一抹纤柔身影。
昏暗房间,这一抹莹白色隐隐散发着光,好似月华之下那一汪甘甜清泉。
冰凉凝脂般的肌肤,如瀑乌黑的发丝。。。。。。
再克制的人也会为之疯狂。
他贪婪地汲取着清凉的泉水。
薄唇去吮女人耳侧那只珍珠耳坠。
此夜若彼夜。
他永远都会记得,在庄国公府昏暗的书房里,她突然出现在幕帘之后,手持灯盏,一袭茶白素裳,珍珠耳坠,好似仙坛上高贵的神女步下了凡尘。
高傲如他,在此夜深人静时,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或许从见到她第一眼起,他就已经想据将她据为己有。
但她心有所属,仍旧对前夫念念不忘。即使她成了他的妾,也不可能对他投怀送抱,她一身的傲骨不易折,在她心中,他是奸佞权臣,是洪水猛兽。。。。。。
如梦似幻,既然是梦,何不更加放肆一些。
艳丽的薄裳早已经破碎不堪,无瑕茶白衣袍层层叠叠如花瓣般出现眼前。
檀舌轻扫藏在鬓侧的珍珠耳坠。
金钗坠地,玉带绕指。
榻上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气息渐起,“子絮,是你么。。。。。。”
微凉手指穿过男人的发丝,她热泪盈眶,一双柔荑轻轻捧起他的脸颊,面前妖冶的脸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她看到他轻抿的薄唇,眼眸堪比天下星辰,勾心夺魄。
“夫人在唤谁?”他低声耳语。
谁也不比谁多一分理智,她泪流满面,侧首绕过男人高挺的鼻梁,轻轻印在那双唇上,夹杂着血与泪,倾诉着这些时日的心酸苦楚。
“子絮,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好久。。。。。。”
梦里的她好缠人,不是唤他又如何?
神女终究步下仙坛。
虽然是梦,但梦醒之前,几多温存又如何?
唇齿交缠间,男人以手尖拨开那层茶白色华裳。
“夫人再抱得紧些也无妨。”
一双玉臂横在男人肌理遒劲的后背,又多用了几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