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槐风摇头:“我只是听别人说他当过兵,但是他自己从来都没提过这件事。我在家里也没见过他当兵时候的照片什么的。”
顾慎岚反而一点都不奇怪:“这才像他的性格。”
季槐风由衷点头。
顾慎岚把最后一段竹子装好,一把小小的竹椅就完成了。他把竹椅放在自己和季槐风之间,把自己的佩枪扔在上面:“来,我们来比试比试。你赢了,小橹给你留下来。你输了,我带走。”
季槐风撇嘴笑笑:“我不比,因为小橹无论如何都会想和我在一起。而且,我认为在这样物资紧缺的时候,我们没有必要浪费子弹。”
顾慎岚从鼻子里哼一声:“谁要跟你比枪法了?我们来比拆卸组装。你的枪给我。”
季槐风拗不过他,只好把自己的枪也掏了出来。顾慎岚拿过,卸下弹夹,把枪身拆得七零八落。季槐风也照做。然后他们都把手举在自己跟前。顾慎岚说:“三——二——一——”
两人飞快地组装起来。
顾慎岚抬头的时候,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额头。
顾小橹在第二天早上醒了过来。
这一夜里他做了很长很长的梦。睁开眼,小腹上尖锐的刺痛像刀一样划破了他残缺的梦境。他努力地回想,想要记起自己在梦里见过的东西,然而无论如何都想不起一丁半点来。
唯一记得住的是梦中的感觉,那种急迫而又焦灼的情绪。
又过了很久以后他才想起来自己小腹上的剧痛是怎么回事。
外面有隐约的人声:“话不能这么说。周利民只不过是开开玩笑,小橹的反应确实有点过分了。要是每个人都这么来,咱们村子还不得天天出人命啊?”
季槐风哼哼冷笑:“梁添,你嘴边裂了点儿,是不是陆飞那玩艺儿太大把你的嘴都撑破了?”
“你——”
季槐风继续冷笑:“你激动什么,我就开个玩笑嘛。”
周围有隐约的窃笑声,在外面似乎的不止季槐风和梁添两个人。
梁添大概是在强忍怒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出声:“好吧,就算这件事他们两个都有错——”
季槐风怒喝着打断他:“小橹没有错!我说过了,周利民那话要是对我说的,我当场崩了他的脑袋!”
“季槐风,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你们既然想在这里住下去,最好守着点!顾小橹先动手伤人就是犯了村规,必须负责任!”
“我赔了药,赔了肉,还找了医生,医生会把周利民的伤治好——你们还想怎么样?让周利民回来再捅小橹一刀?”
“你不要无理取闹!怎么负责任,村大会会再商量——”
“哟嗬,你们连价钱都没商量好就上门讨账了?那就回去商量吧,不送!”
“我去,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