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我拍了拍傅匀,让他起身,两人调换了位置之后相对躺着。“今晚在饭店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个人,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子。”我突然有点说不出话,傅匀伸手拍了拍我的头。“……傅匀,那是殷柳的女儿,她还活着。“……都长那么大了。”隔天清早,我听见客厅外有闹钟响,揉了揉眼睛艰难地从傅匀怀里爬起来。他揽着我腰的手并没有松开。“怎么了?”“外面闹钟响了,现在还早,我得去关掉,要是一会儿吵到小乔……哦对,”我拍了拍傅匀的手,“傅匀,先让我起床,小乔今天还要上课。”傅匀沉默了几秒,颇有些不清不愿地松开手,他抬头看着我说:“今天不带小乔出去玩吗?”我皱了皱眉,穿好外套下床,“小乔说请假你也跟他一样?先好好上课,我们又不是今天就走了。”傅匀笑了一声没有多说,也起身穿上外套跟在我身后。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我就看见了乔郁拿着闹钟蹲在门前的身影。直接把我吓得后退了两步背对着栽进傅匀怀里。乔郁幽幽的声音响起:“早上六点三十分,早啊哥,”他偏过头眼神里写满了对我的控诉和不可置信,“你别跟我说你是起了个大早怕他着凉所以过来看一眼?!”傅匀稳重地将我扶稳,没有说话。我沉默了几秒,在乔郁更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缓缓点头。“有没有可能,弟弟你说的是正确的?”乔郁看着傅匀狠狠吐出一口浊气。我也偏头看向傅匀。他的头发睡散了,缺少了一点平时一丝不苟的严肃感,本来就较好的面容此刻更添了一种慵懒感。我不合时宜地想着,这张脸放到市场上去该多受欢迎,那个时候也肯定轮不到我。傅匀当着乔郁的面抬手揉了揉我的脸,然后对小乔的针对目光视若无睹,揽着我的肩去洗漱。小乔在后面大喊:“那是我哥!”傅匀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这样不太好吧?”我有些犹豫地小声跟傅匀说,“那毕竟是我弟弟。”“他一个alpha,迟早要习惯这些的。”“习惯什么?”“哥哥会过得很幸福。”我:“……”“我今天请假了。”乔郁不满意我将书包递给他,并向傅匀投去一个责难的眼神。我挡住他的视线,表情严肃:“不行。没多久就要期末考试了,能多学点是一点,你要是像这样想不去上课就不去,期末还考得很好的话,同学们会很为难。”“哥,你这话说得跟妈好像。”我点点头,义正辞严道:“当然了,因为妈以前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小乔跟霜打的茄子一样飘出了大门,留下一句带着哀怨的轻飘飘的“再见”。
身后突然附上来一具熟悉的躯体。我呼吸一滞,浑身肌肉紧绷了一下,意识到是傅匀之后松了一口气,放任自己向后靠。很奇怪,傅匀身上带着一种能让我放松的魔力。“时间还早,昨晚又没睡好,要不再睡会儿?我去给你买早饭。”“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是买早饭走丢了怎么办,到时候我还要来找你,可麻烦了。”他在我额边轻吻了一下,问:“那怎么办?”我想了想,眼神注意到玄关处放着的那束还未凋败的玫瑰花,跟他说:“傅总,要不……我们去约会吧?”作者有话说:得到了弟弟支持的乔乔(感动jpg)因为想结婚大清早的,路上除了学生和早餐铺,往来的都是些上了年龄的人。傅匀牵着我的手四周观望着。“城市里很少见到这种场面吧?尤其你还住在那种高档小区。”我笑了笑,以为他是对周围的一切好奇。“看上去乔先生对我的误解很深。”我瞥了一眼傅匀,稍微往他身边靠近了一点。“干嘛这么说。”“乔浅,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起过我父母的情况?”“嗯哼。”我的眼神注意到了那边摊铺站着的人,那个女孩儿看见我顿了一下,朝我微微点了点头。我收回目光看向傅匀,说:“你还知道,我觉得你都了解我了解得这么多,然后我却对你一知半解,甚至不知道你家里什么情况,还有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各种桃花,老太太会不会继续给你办相亲宴……傅总,超级不公平。”“所以想知道什么?”我咬了咬下唇,挣开他的手用食指跟他比了个一。“全部。”傅匀露出了一个看上去拿我完全没办法的表情,他一边轻轻点头一边说:“行,那我先告诉你我的父母。“我的父亲是一名军人,即使在联邦里也是数一数二的alpha,在一次联邦的战争中被身边的人背叛所以丢了命。我的母亲你大概知道了一些,乔浅,我母亲曾经……也是一个alpha,在公安机关工作。”傅匀说着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他问我,“可以让我抱一下吗?”我眨了眨眼睛,余光注意到那个小女孩儿还在看着我们。我觉得我的思绪肯定是被傅匀弄乱了。竟然忘记对他的话做出反应,脑袋里只想着alpha和alpha在一起,挺好也很挺配。那个女孩儿还在看着呢,怎么跑开了,不会是被我和傅匀大清早在街上影响市容吓到了吧……傅匀将下巴轻轻靠在我肩上,声音里带着我很陌生的,仿佛在遗憾某些事的情绪。“她以前从事的岗位需要对很多人保密,包括家人。后来有一次被追查的逃犯暗算,身体被注射了某种药剂,回来之后变成了oga,带着极为强烈的副作用。她变得再也不能从事一线,也不愿意接受这一切……我是在那种情况下出生的。因为母亲身体原因,我很长时间在庄园奶奶那里度过,也有一段时间因为家里出事来过小县城。所以不用觉得我离这些很遥远。”“……”我抿了抿唇,抬手在傅匀的背上轻轻拍了拍。我不了解他的过去,也不了解他的家庭。我只是觉得,傅匀以前肯定会很难过。“……再次见到母亲时,她抑郁成疾,在父亲因为意外去世后身体每况愈下……我其实很想她多陪陪我。”“……可是,白宜……”我轻轻出声,眉头蹙起。“她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以为作为oga,也算知根知底的白宜,或许能代替她陪在我身边一些时日,哪怕不能,当药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