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只是有些燥热,那燥热很快又变得难忍起来,偏偏就在她即将忍耐不住时,她眼睛一痛,身上也变得火烧火燎,宛若针刺一般疼痛起来。
时归困难地瞪大眼睛,呼吸也有些不畅快。
她心有所感,颤抖着右手,掀开一角衣袖,果然就见原本白皙的手臂上已覆满了红疹,红疹一片一片地连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流逝,疹子也变得鼓涨起来。
她隐约忆起了小时候吃错花生时的经历。
但这次的感受与上一回还略有不同,联想到出门前被陈金花喂下的那杯茶,多半是那茶里添了东西。
时归用拳头抵住胸口,艰难地喘息了一声。
直到这一刻,她方觉出几分害怕来。
尤记得阿爹曾告诫过她,出门在外千万不能碰花生,若严重了,或是会要人命的。
她昨天晚上莽莽撞撞地吃了一整盏花生茶,如今又被灌了不知名的春|药,若只单纯一种还好,可这两种东西混在一起,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
渐渐的,她身体有些脱力,无助地靠到车厢上。
外面的人尚在吹奏,全然不知喜轿里都发生了什么。
时归不好受,跟在她后面的齐茜同样不好受。
她的茶水里也被下了药,眼下药起了作用,不过顷刻就让她大口喘息起来,在药|性的作用下,齐茜眼尾赤红,双手几乎要掐进肉里,全靠疼痛保持理智。
喜轿接连转过两天街,距离钱老爷的宅子只差半步之遥,院子里的钱老爷听到动静,急不可耐地出了门。
眼看喜轿到了街头,马上就要过来了。
受邀宾客说道:“钱老爷好福气,一下子就得了两位美人,也不知是何等美貌,能入了您老人家的眼睛。”
钱老爷挺直了腰背,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与左右宾客拱手道:“多谢多谢,是我好福气哈哈——”
“嘎?”
笑声变成鸭叫,钱老爷的眼睛一下子都瞪开了。
只见从街道两侧忽然涌出两列兵士,与百姓们常见的官府衙吏不同,这些兵士全是银甲重铠,威风凛然。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
这条街前一刻还是迎亲现场,后一刻就被士兵包围了,连着街道首尾也被拦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都是什么人啊,不会是有人犯事了吧?”
“我可没做违
纪乱法的事,可不能抓我……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要回家,快放我出去!”
转瞬间被包围的街道让在场所有人都慌张起来。
钱老爷回过神后,当即扭着臃肿的身子,急匆匆迎上前去,欲找个官爷打听两句。
谁知不等他跟士兵碰上,只听街头传来一阵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面容俊朗的少年出现在街头,少年一身玄衣,高坐马上。
下一刻,便是一个熟悉的人影被提到马下。
陈金花被人反绞着双臂,一脚踢在她膝弯上,让她直接跪了下去,狼狈地匍匐在地。
陈金花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明明她正赶着去钱老爷家吃喜,如何一转眼就被人给绑了呢?还有这些一看就来历不凡的官兵,可不像什么好相与的。
她心里隐约有了猜测,可哪怕死到临头了,仍存着两份侥幸,死活不肯相信。
直到周璟承问:“被你带走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