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东西按上学期的方式恢复原位,人也都来了个七七八八。
十二班原班班主任是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趁学生们刚来不久气氛还高涨,先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随后调出张座位表让大家赶紧按表找位子坐
张云岫被安排在了中间最后的位置。
内心满意点头。
这位置他喜欢。
“喀喇——哐!”隔着过道,左侧椅子被人猛地拉开,随后椅子的主人直接把自己摔进椅子。
椅子嘎巴一声响,堪堪受住重负。
张云岫停了手里的笔,不经意微微侧头。
黄什么玩意的。
像之前面对的每一个陌生人一样,张云岫习惯性在心里暗自先给对方打了个标签:狂野。
……
边上新来的这位同学貌似也不喜这横亘在错杂
“扑!”
“呃……”
“白天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我……操……”
隐隐约约的,夜风里夹杂起了着奇怪的击打声和人声,而且有逐渐往这边蔓延的趋势。
张云岫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动围观”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时候再往远走明显不是正确选择,虽然张云岫打架功夫还成,但不代表他喜欢随时随地给自己找没营养的事干。
不过有个声音怎么听着还挺耳熟……
有耳熟的,八成是个有过几面之缘的人。
张云岫记人脸不太行,但论记声音,虽不敢称一绝但绝对也不差劲。
昏暗处,和河道石栏几乎融为一体的张同学平静脸,在仔细分辨声音过后,认真想着:这个“熟人”,貌似是被摁在地上挨打的那个。
黄……
好的,名字记不起来。
那边堪称“单方面殴打”的群架仍在持续,被打的那个在地上已经成了雀黑的一坨,昏暗的路灯光照不清他的样子,但狼狈清晰可辨。
再抬手看一眼,嚯,快十一点了。
十一点半公寓门门禁准时断电,到时候就只能翻栏杆进去了。
但问题……怎么走,才能让他恰到好处地不被发现?
张云岫不大清楚。
“……唔……我次……呼……”雀黑一坨在地上苟延残喘,围攻的几人见好就收,居然就这么利落地离开了。
他们走出了很远。
口哨声唏嘘声还依稀可闻。
张云岫从黑暗中闪出,隔了半条小马路的距离,安静地观摩了一会儿被打者的姿态,心中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上前把他拖到了旁边的道牙子上。
黄思源眼前闪烁着满天金星,就见一个黑影披着一闪一闪亮晶晶朝他俯身,然后用一点儿也不温柔的动作拖行了他。
张云岫把人放好位置,扑了扑(pu二声)了沾了土的手,本要利落一个转身,抬腿就跑,却忽然被那人嘴角的一片暗色吸引了注意力。
像是情不自禁,张云岫大着胆子上手触碰了一下。
指间一片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