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前半个月,皇帝的圣旨终于传了过来,许太子等人回京,一应赏罚,待太子返京后再论。
赈灾官兵离开那日,两郡百姓皆来相送,更有无数当地官员,提早得到消息,专为他们设宴饯行。
宴上没什么奢华吃食,但官员们的感激都是发自内心的,另有百姓纳的万福幡,送与赈灾的大人们。
两地郡守欲挽留太子及诸位大人等过了年再走,可京城来的大人们根本没有多留的心思,婉拒几次后,回去就命手下官兵抓紧时间收拾行装。
赈灾队伍从接到圣旨到离开,也只用了五天时间。
这一次,时归再不用独自走在后面。
而朝中的大人们也都有了单独的马车,太子的车架被护在中间,紧跟在后面的就是时序的马车。
自然,时归也在这后面。
回城路上不似来时那般匆忙,但也没歇脚太多次,到了晚上,多半还是歇些野外的。
值得一提的是,也不知太子是受了什么刺激,隔三岔五就来时归他们车上,美其名曰与公公商议公务,但时归在旁听着,好像也不是多么紧急的事情。
时序前两日还认真些,后面就愈发敷衍了。
临近京城,时序索性带着时归脱离了队伍,去途经的城镇里玩了两日,赶在赈灾队伍进京前再追上去。
皇帝念及众人此去辛苦,特免了官员入宫回禀,包括太子在内,皆先回府上休整两日。
时一他们也没去司礼监,而是跟着回了时府,只匆匆吃了口饭,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时归和时序同样如此。
等时归一觉睡好了,一问时辰,才知自己竟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去,便是阿爹院子里,也是近晌午才有了动静,旁处更别提了。
雪烟和云池跪坐在床边,满目的怜惜:“小主子出门一趟,怎瘦了这么多,还有这小脸小手,竟这般糙了,早知道奴婢说什么也要跟着您一起去。”
“旁的不说,至少能照顾您的吃住,也省得让您受这么多磋磨,这得用多长时间才能养回来啊。”
时归但笑不语,直呼肚饿,这才让两人语歇。
傍晚时,宫里来了御医。
一问才知,御医乃是时序请来的,他也是害怕女儿路上奔波生病,提前看诊预防着。
御医看过后只开了一剂固本的方子,倒是轮到时序时多说了一句:“大人多有忧思,还是要多宽心才是。”
时序尚没说什么,时归先紧张上了。
她拉着御医问了许久,又记下许多的注意事项,当天晚膳时,先念给了桌上的所有人听。
“以后阿爹一定要按时吃饭按时休息,若是在家里,便由我来监督,若是在衙门,那就由大兄他们监督着。”
“哎呀阿爹你别笑!我是认真的!”
时归气鼓鼓道:“那阿爹你要是一直不听话,一直糟践自己的身子,不知哪日就撑不住了,到时卧床下不来,那可就再管不了我了,便是我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你也没法子。”
此话一出,时序顿时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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