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的痛简直沿着脊髓,直击心脏。塔齐托把自己从束缚下解放出来,忍痛艰难地站起来。随便找了块毛巾把身上擦干。他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他的衣服整齐地放在一边——如果他们达成协议,他可以穿着他的衣服,好好地从这里走出去,伪装成什么也没发生过。如果不能,他会在这里消失得干干净净。但他绝没有想到所谓的“协议”可以和性扯上关系。塔齐托心情糟糕透顶,有种想吐的感觉。但还是对着镜子把自己收拾干净,最后整了整他的领子。他又恢复了一个年轻企业家的形象,礼服挺括,面容帅气。只是眼睛深处燃烧着猎杀的欲`望,难以平复。他盯着镜子,仿佛在里面看到了刚才羞辱了他的那个人。这件事还没有结束。他不会允许这样结束。“我来看我的宠物”塔齐托让医疗机器人对伤口做了超频促愈合。那可以让小型伤口迅速愈合,但也意味着之后就算取下了宠物锁,他的私处也会留下两个长不回去的孔。他没空管这些,反正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人看见他可笑的秘密了。伤口处理完毕后,他一头扎进浴室,拼命地洗了个澡,想把这种恶心的感觉洗掉。然而清水冲刷不掉这种污染了灵魂的恶感。他最终带着想杀什么人的表情,穿着他的浴衣进入会议室,命令ai通知他的智囊。这是塔齐托的家里唯一装了ai的房间,加了层层防护,防止被黑。塔齐托的智囊有两个人,一个叫伊凡诺的昆图族人,永远稳重而谨慎;另一个叫艾斯嘉达的年轻女人,兼任塔齐托的黑客。另两个人的全真影像在十分钟内出现在了会议室里,很显然是睡下后被叫醒的。毕竟已经是深夜了。伊凡诺穿得一丝不苟,很难想象他能把睡衣穿出绅士效果。艾斯嘉达则完全不掩饰她的呵欠。“谁和11先生还有老桑乔有密切关系吗,”艾斯嘉达横躺在她的单人沙发里,懒洋洋地重复了一遍,并且已经打开了她耳朵上的微型终端。几个屏幕被投映在空中。她点了支烟提神,手指在空中动得飞快。塔齐托架着二郎腿,沉默地抽着烟。老桑乔就是房美尼的大老板,他需要知道他和11先生在谋划什么,在酒店房间里杀掉的人是谁。从他的语气和表情里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伊凡诺问他:“怎么了?”塔齐托说:“他盯上我了。”他没有解释,他们都很聪明,不会追问boss不想说的部分。伊凡诺想了一会儿,问:“你希望我们怎么做?”塔齐托:“弄到他的把柄。”如果遵从内心,塔齐托想说“干掉他”。但理性告诉他这是最烂的选择。黑帮不与政府对着干,这是塔齐托自己定的规矩。地下王国应该永存于地下。为了长久的生意,他们要尽可能不引起政府注意。伊凡诺点头,像曾经无数次那样保证:“交给我们。”两个人的全息影像从会议室中消失。塔齐托深深吸了口气,直到这时候,他还能感到在胸口难以压抑的燥郁。他的拳头松开又捏紧,像要捏碎些什么。腿间那玩意儿的异物感很强,尽管伤口愈合后已经不痛了,但就像个耻辱柱一样横在那里。他又抽了口烟。就在这时候,一声异响引起了他的警觉。他抬眼看声音的方向,是会议室里的控制面板。代表门禁的灯由红变绿——有人打开了他的家门。而且是通过权限打开的,没有触动警报。塔齐托立刻切换到监视屏幕,查看入侵者。但是家里的十几个摄像头全挂了,所有的监视屏幕都受到干扰,一片混乱。塔齐托意识到不妙,随手放下烟,从暗格里拿了枪,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他将会议室的门调为手动模式,轻轻移开一条缝。屋外明亮如初,看不到入侵者在哪里。突然,一只手出现在他的门缝。塔齐托猛地拉开门,枪已经顶住了对方的胸膛。他的手扣在扳机上,在看清对方是谁的瞬间停止了动作。被枪抵住的入侵者还是一副万事尽在掌握的,令人讨厌的模样。仿佛他本来就应该出现在这里。“我不记得像你们这样的东西还有做盗贼的才能。”塔齐托冷着脸盯着11先生。11先生理所当然地说:“我也不记得看望宠物需要预先告知它。”即使是恶劣的玩笑也是玩笑,但11先生在生活中很少笑,即使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胸口的枪,注意到塔齐托的手指仍然扣在扳机上。他说:“把它挪开。你不会开枪,没有足够的胆量。”态度强硬,令人反感,“像你这样的人,巴不得警察不要找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