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完。不是去省台。是去春阳台。这样石更不是就插不上手了吗。”
黄建盛眼前一亮:“这个主意不错啊。早怎么没想到呢。这是展翼跟你说?”
侯丽梅点点头。
“看来这小子是真不想在海川待了。来春阳也好,省着陶红专那老小子再明里暗里地收拾展翼。回头我跟春阳那边打个招呼,办这件事应该不难。”黄建盛看了眼时间,打了个哈欠,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陶红专在黄建盛家的时候,那会儿心里想的真是如果黄建盛要是不帮他,他就去京天告黄建盛,跟黄建盛鱼死网破。可是在回海川的路上,当冷静下来以后,陶红专就犹豫纠结了起来。
就如黄建盛所说的那样,陶红专知道,他真要去京天告黄建盛,黄建盛出事了,他也好不了。他要是不去告,他还有平安落地的机会,毕竟现在他还没有出事,石更未必一定会致他于死地。可是不告黄建盛,陶红专心里也不舒服,送了那么多东西,难道就这么打水飘了?
不甘心的陶红专琢磨想要给予黄建盛一点颜色,只是办法没想出来的时候,他却先被省纪委叫了过去。
“任书记。”陶红专看着任重远面带笑容,实际上心都纠成一团了。
接到省纪委的电话时,陶红专都吓坏了,对于到底要不要去春阳,他纠结了好半天,他真怕去了就被留下了。他很想打电话问一下黄建盛,可是想到当下他们紧张的关系,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来想去,应该没什么事,真要是想收拾他,早就派人过来带他走了,绝不会打电话通知让他去。这才下决心来去了春阳。
但去的一路上也是提心吊胆的。尤其是见到任重远,紧张的程度都达到了顶点。
“你快退休了吧?”任重远面沉似水。
“是的。七月份就退了。”陶红专应道。
“你是老同志了,组织上信任你,一直让你在一线干到最后,这可是一种莫大的荣誉啊,你可不能辜负组织上对你的信任啊。”
“那是那是,我肯定不会的。任书记叫我过来什么事啊?”陶红专相信任重远叫他过来肯定不是为了跟他说这些。
“最近收到了不少你的举报信啊,举报的内容可都是有鼻子有眼儿的,真要是查的话,对你的影响可是非常大的。”
陶红专一听,冷汗就下来了,心跳大鼓一般,吓的腿直哆嗦,他使手使劲摁着自己的大腿,脸上想保持泰然自若,可是脸色却非常难看。
“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提醒你,不要晚节不保啊。”任重远提醒道。
“谢谢任书记的提醒,谢谢任书记,我一定会站好最后一班岗的。”陶红专连忙说道,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从任重远的办公室出来,陶红专一脑子的问号,他和任重远素无往来,更没有任何仇怨,怎么就好端端突然想到要提醒他了呢?这是任重远的意思?巴山水的意思?还是黄建盛的意思呢?
考虑到最近和黄建盛的紧张关系,陶红专不得不往他那儿想。可是毕竟无凭无据,也只能是猜测而已。
回海川走到一半的时候,陶红专接到了陶海洋的电话。
“爸,我腿折了。”陶海洋说话带着哭音儿,语气之中透着痛苦二字。
“怎么回事啊?”陶红专问道。
“我现在在春阳第一医院呢,你过来吧,咱们见面再说。”
陶红专让司机马上调头回春阳。
到了春阳第一医院,陶红专在病房里看到了陶海洋,见其一条腿上缠着纱布,脸上鼻青脸肿的。
“你这是怎么搞的呀,出什么事了呀?”陶红专看到儿子这个样子,非常心疼。
“早上的时候,我刚到公司,就去了几个警察,是春阳的,说要找我配合调查一些情况,我也没再春阳干过什么违法的事啊,我就问他们是怎么回事,他们说到了春阳就知道了,就强行把我给带走了。结果到了春阳以后,把我带到了一个破旧无人到厂房,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打我,拿着镐把专门往我的腿上打,打了足足得有半个小时,我这条腿,十有八九是要废了。”陶海洋说着话眼泪就下来了。
陶红专眉头紧锁:“他们从始至终什么都没说?”
陶红专觉得总得因为点什么吧?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打人啊。
“打完我以后,他们中的一个人说,叫我以后小心一点,还说叫您管好自己的嘴。”陶海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