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在出租屋里冲《战陨》排名的时候,纪眀烛就已经抽空看完了关于左泉宗的资料,以及与他有关的传记。
据左泉宗小学老师撰写的回忆录中,纪眀烛得知小学时代的左泉宗是一个性格极为孤僻敏感的男孩,由于出身贫寒,又有一个成为泰坦驾驶员这样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很容易会变成那些小学班级霸王欺负的目标——虽然从那个老师的回忆录中极力避免在这方面花笔墨,以免破坏左泉宗的威严形象,但还是能从很多细节上找到蛛丝马迹。
之后左泉宗考入了宗秉一院,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平祸司吸收为泰坦驾驶员预备役的一员,此后迅速崭露头角,成为当时最强的泰坦驾驶员。
纪眀烛从阿修那里得到了左泉宗初次入学宗秉一院时的班级合照,照片上的左泉宗脸上还没有明显的锋锐,甚至表情看上去还有些畏怯,与几个月后的左泉宗判若两人,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让他出现转变的因素。
经过各种信息的分析与排查,纪眀烛把目光锁定在了诸葛华都这位副院长身上。在左泉宗的自传以及接受采访时的言论,都证明了这位红卫长十分尊敬诸葛华都,即便后来他已经成为了最强的泰坦驾驶员,毕业多年后还是会回到宗秉一院看望副院长。
阿修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所以……”
“左泉宗和诸葛华都明面上并没有太多交集,这其中显然是有一些特殊的关系,我更倾向于是恩师和爱徒的关系。”
纪眀烛解释:“再联系一下诸葛华都十分爱惜人才的性格,还有左泉宗和诸葛华都当时因为异种袭击而意外身亡的儿子年纪相仿……基本可以肯定,左泉宗在宗秉一院时的性格转变,和诸葛华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阿修还是有些不明白:“可是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如今的左泉宗是出了名的铁血手腕,不近人情,会因为您而破例吗?”
“不管长大以后,人有了多大的性格转变,也总是会因为年轻时的岁月而动容。”
纪眀烛说:“甚至有的时候,连他们自己也难以意识到这种影响有多么深远。”
“很有道理的话。”
纪眀烛耸了耸肩:“不是我说的,是我哥说的。”
纪眀烛常常觉得他哥纪启明很多时候不像个科学家,反倒更像个哲学家。每每他这么说的时候,纪启明都会赏他一个脑瓜崩:“别咒我了,当哲学家哪有当科学家赚钱。”
小小的纪眀烛捂着脑袋:“不是都说科学家是为人民服务的吗,哪有你这么拜金的!”
“我要不拜金,难不成指望你出去打童工养我?”纪启明一边写报告一边头也不抬地道:“你要无聊就去找深红和苍蓝玩,你哥忙着呢。”
小纪眀烛眼珠子一转,凑到纪启明旁边,伸出小手在电脑键盘上一阵乱敲,在纪启明撸起袖子准备揍他之前迅速开溜,结果跑到一半就被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身后传来纪启明幸灾乐祸的猖狂笑声……
“有人朝这边来了。”
阿修的声音打断了纪眀烛的回忆。
纪眀烛没有回头,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和表情。
耳边传来有些奇怪的脚步声,一个人从纪眀烛身边经过。
纪眀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
这是个身形颇为高大的男人,带着帽子和口罩,从帽子下露出的微微发白的发丝,能够看出应该是个中年人。他的步伐透着一丝不自然感,右腿踩在地面上时发出轻微的机械声,应该是装了义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