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檀阳笑眯眯的绕到我后面,按住我肩膀,他身后几个小弟站成一排,虽然脸上很不情愿,但是还是齐刷刷的鞠了一躬。喊了一声,“大嫂好!”
我脸瞬间僵硬了,想站起来,身后萧檀阳牢牢的按住我肩膀,力气大的让我根本挣脱不了。只能硬邦邦的坐在那里,神情有些扭曲的看着他们。
他们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白苏仍旧是一脸什么都不关我的事的表情,萧檀阳笑眯眯的绕到身前来看着我,“怎么样?你不吃亏吧?”
我看了他半响,站起来一拳挥了过去,他倒退几步,几个小弟扶着他,有些责怪的看着我,好像在说大嫂怎么可以对老大出手……
我哼了一声,捏了捏拳头,关节生咔嚓作响,面目狰狞。
f大放假的时间已经比较靠后了,回到家差不多就是准备过年的光景,随便在家里晃几天,就等着过年了,我打着哈欠陪妈妈在超市里购买年货,商场里人多的好像突然全部从地下冒了出来,到处都是人,脸上都带着喜气,熙熙攘攘。
今天就是三十了啊,明年又是新的一年,距离我重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整整四年了,不知道明年又会是怎么样。
抱着一大堆东西,我艰难的回家开门,妈妈跟在后面喜孜孜的直奔厨房,锅子里还蹲着猪蹄排骨,不大的房间里充盈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我吸着鼻子叫好香。
妈妈勺了一碗汤出来,我忙忙的去端,结果被烫了,捏着耳朵吸气,“妈,这个汤好香啊。”
“你妈妈我熬的汤当然香,祖传秘方呢。”两人哈哈的笑,我淅沥呼噜的吹气,吹了半天忍不住喝了一口,还是被烫的乱叫,妈妈突然从厨房伸出头来,“陈默,怎么没看你和以前的同学联系啊,我昨天去你王阿姨家,她家那个女儿整天跑的不见人影,说是同学聚会啊什么的,怎么没看你出门?你们没搞同学聚会?”
“我想留在家里陪你啊。”我忍着烫喝完汤,笑眯眯的站起来端了碗进去,“在家里陪陪你也好啊,外面太冷了,有什么好玩的。”
妈妈在我头上敲了一下,笑嘻嘻的把我赶出厨房,“自己去看电视去,等下就开饭了,别老叫饿,馋虫。”
我蹲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电视,电视里是新闻,穿着鲜红色西装的女主播神情激动的报道着各地欢度春节的盛况,背景里锣鼓喧天,好一片祥和的场面,热闹非凡。
百无聊赖的转着台,不是新闻就是晚会,主题都围绕着过年这两个字,我扔掉遥控器倒在沙发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叹气。
手机突然响起,我懒洋洋的接起,“喂?”
是个陌生的号码和没听过的声音,那个声音年轻稚嫩,大概是小男生。
“喂?”我此刻心情很好,居然没挂掉电话,只是懒洋洋的再问一句,他好像突然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的说,“啊,那个,我是那天在教室里的那个,大嫂祝你春节愉快!”
我脸顿时黑了,“谁是你大嫂,别乱叫,还有,我不记得你是谁。”
“可是老大说了要叫啊。”
“就当他放了个屁。”我不由分说的打断他的话,“对你们家老大说,再打电话过来小心我揍的他过不了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设置成静音,远远的扔到一边懒得管他了。
前几天被那声大嫂刺激了下,我当下挥拳揍了萧檀阳,他一下子没闪过,也只是捂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我,倒是那群小混混诚惶诚恐的看着我,生怕我一不顺心就拿他们开刀。
我翻了个身,看着电视上的文艺晚会,一个穿着花花绿绿,脸上妆浓的可以漆墙的女人一脸声情并茂的朗诵着诗歌,观众的脸上明显心不在焉,估计心里也在想怎么还没结束好回家吃饭。
接下来就是整理房间,家里其实已经很干净了,只是象征性的擦擦抹抹,然后到晚上,照惯例看春节联欢晚会,吃晚饭,两个人其实吃不了多少饭菜,但是还是应景的做了一大桌子,闷头吃完,陪妈妈看晚会,十二点的时间给妈妈磕了头,拿了红包,然后洗澡,洗去一年的晦气,虽然现在过年已经没那么多讲究了,但是过年的气氛也没这么浓了。
换了衣服,我和妈妈窝在沙发上,给她开好暖炉,“妈,你要是觉得累就去先睡吧。”
她一边剥桔子一边摇头,“你这么大了,妈妈也老了,能和你一起过年的机会是过一年少一年了,当然要趁着还在的时候多聚聚。”
“妈你开玩笑呢,我才二十多,你身体也这么好,肯定不会有问题的。”我突然心惊肉跳了一下,削苹果差点割到手,随即笑着回话,门外传来鞭炮劈里啪啦的响声,从十二点开始就一直没停过,各家轮着放,浓浓的硝烟味儿传来,我打了个喷嚏。
我正给妈妈泡茶,她在客厅叫我,“陈默,你的电话。”
“哦。”我端了茶出去,她正在看我的手机,“怎么好多未接来电。”
“我设了静音,可能是没听到吧。”把茶杯安安稳稳的放在桌上,我伸手接过电话,不是萧檀阳的电话,也不是之前那个,可能又是谁的恶作剧吧,我随手往兜里一放,没管他。
到了凌晨四点快五点的时候,妈妈已经裹着被子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小心的把暖炉温度调成安全状态,电视上依旧是不知所谓的文艺晚会,那些人跳了一个晚上了难道不累么,我有些昏昏欲睡的看着电视。
突然有人敲门,谁这个时候上门啊,我打着哈欠去开门,眼前站着的人笑的眉眼弯弯的看着我,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乔飞?你怎么这个时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