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哼哼。”
季槐风:“”
无论如何,龙虎镇总算是到了。守在镇口的依旧是李雷和张宝,他们的肩上依旧扛着两杆长枪。金陵和季槐风只觉得眼前一花,顾小橹就不见了。再找到他时,却是趴在了路边的草丛里——一个劲地向他们挤眉弄眼,又惊恐万分地指指李雷和张宝的枪。
“他他他他他们是不是打劫的?!”
季槐风很泄气。
“起来吧,他们是给我们看门顺便收保护费的。”
通过镇口的关卡的时候,顾小橹依旧惊恐万分,缩在季槐风身后盯着李雷和张宝的枪瑟瑟发抖。金陵主动上前解释:“他刚才又昏倒了。
李雷理解地点点头。
顾小橹发生这种状况的次数并不多,一年大概就那么三四次,但是足够让周围的人司空见惯。
“刀用完了就还给我,别人还等着用呢。”
顾小橹继续缩着,两根手指拈着刀把哆哆嗦嗦地递了过去。李雷实在受不了他那个畏缩的样子,瞪眼说:“滚吧,过了交易日记得来交税!”
顾小橹抱头鼠窜。
回到家之后他一气冲进去,横到床上去了,也不知道是睡觉还是在躲什么——像一只小猪那样钻在干草堆里缩成一团,怀里还抱着一大团干草不放。
看他睡着之后,金陵不再客气,一把揪住季槐风的衣领把他拽了出去。
顾小橹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能听到一阵争吵的声音。他听不清那两个人在吵啥。
又过了很久之后,他感觉到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
“我不走,我再也不会走了。”
那个人喃喃地说。
顾小橹傻笑,不知道是在说梦话在是在回答他:“呵呵,你骗人。呵呵”
他起来以后,就看到自己屋后多了一间崭新的独立“卫生间”。
之前忘掉了的事情又渐渐地记起一些来了。他想起了自己在镇上的生活,想起了自己昨天收留了一个陌生人,还收了他做徒弟;他带着徒弟挖坑,还出到镇外去割芦苇
只是那个人的名字和样貌他死活都想不起来。
季槐风不得不重复地告诉他自己的名字,然后强迫地扳过他的脑袋让他好好地看自己。
折腾了半天,顾小橹总算记住了。
总的来说,顾小橹对季槐风的手艺还是相当满意的。两人烤了肉吃,又痛快地用了一次新厕所,胡乱睡去。第二天早上,他就带着季槐风去镇长那里办留居手续。
龙虎镇在刚刚建镇的时候,居民是镇长带着他的兄弟们随便从周围招来的——只要是人,就能进来住。等镇上渐渐地热闹起来了,人口也开始饱和了,他们就开始限制镇上居民的数量。眼下的龙虎镇作为灾后世界上数一数二的繁华地带,居留权比当年的北京户口美国绿卡什么的不知道难搞了多少倍。
要成为龙虎镇的居民,首先必须有一个龙虎镇的正式居民做引荐人,而作为引荐人的这个龙虎镇居民在最近三个月里面不得有违反镇规的行为,也不得有拖欠的保护费和交易税。
这条件的第一条就非常的麻烦。因为龙虎镇的镇规多如牛毛且十分变态——居民们有时候放个屁都能违规;而违规就意味着要交很多食物作为罚款。大家都明白这是当局用来搜刮地皮的阴谋;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由着他们压榨。结果就是,要找最近三个月以内还没有违反过镇规的人,简直就是在秃子头上找头发——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