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雷锋同志这帽子带的好”,黄真真自然记得去年,有个同学因为钢琴手没来自己清唱完整首歌的尴尬。
当时乔绿不知道自己今日得到的这份恩情也有偿还的时候,那是一个周六的上午,宋岚烟给乔绿发短信:一起去福利院,带上你的吉他,末尾附上了地址。
乔绿一阵风一样的冲了出去,让站在落地窗前的萧卓皱了眉头,“越来越像中风了”。
看着宋岚烟陪着孩子玩得满头是汗,然后休息一会再去教孩子弹琴的时候,乔绿觉得宋岚烟身上已经在闪烁着圣母玛利亚的光芒了。
宋岚烟却笑着说:“我这是怕自己疏于锻炼琴技退步,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美德在”。
乔绿自然知道他在说谎,这愈发让乔绿觉得宋岚烟比玛利亚还璀璨。宋岚烟却笑着把脸颊的酒窝都塞进去树叶的阴凉,微一挑眉说:“我怎么觉得你像在看烈士殉国”。
“差不多吧,就是觉得这样的你又近又远,你看我伸手就触的到你,可是你头顶上正闪着的星星我却怎么样也够不到,此刻的你具象又抽象,我说不好”,乔绿抱着吉他在教一个小朋友弹小星星,小家伙的眼扑闪着像是没有听懂乔绿的话。
福利院的走廊是刷成浅蓝色的木走廊,上面攀爬着枝枝蔓蔓的葡萄藤,硕果累累,青紫相间,有调皮的家伙在地上捡了掉下来的葡萄跑到乔绿跟前问:“阿绿姐姐要不要吃?我刚刚摘的可甜了”。
乔绿觉得这样的请求肯定不能拒绝,不然多么伤害小孩子幼小的心灵,便毫不犹豫的把葡萄吞进了嘴巴里,酸涩夹杂着泥土的清香,让乔绿心甘情愿吃了这个小骗局。
“阿绿姐姐你和岚哥哥一样傻,都吃我捡来的葡萄”,那胖乎乎的小家伙咯咯笑着,“不过以后我不骗你了,岚哥哥说骗人不对,特别是大部分人都不喜欢的那种欺骗”。
“那我好看不?”乔绿对胖乎乎的小家伙挤了挤眼睛。
“哎呦,岚哥哥叫我了,不好意思阿绿姐姐”,胖乎乎的小家伙跑开了。
“你好看”,一个看起来只有四岁的小女孩迈着颤悠悠的步子靠在了乔绿身边,“你眼睛圆,嘴巴小,长头发”,小女孩的冲天辫扫着乔绿的脸痒痒的“好看”。
“谢谢你”,乔绿抱着小葡萄眼睛的小女孩亲了一口,任那冲天辫扫着自己的脸颊、脖子。
宋岚烟在一旁和一堆小孩打水仗,衣服已经没有一处有干的痕迹,头发也在滴水,被他随意往后推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把他长相的所有优点都更加放大了一倍,乔绿有幸当个旁观者,帮他记忆着这时的他,这一刻的感动。
两个人离开后一群小家伙跟到了大门口,挥着小手让他们有空再来,乔绿应着好啊好啊,小家伙们都在嘻嘻哈哈的笑着,把身后的夕阳都渲染成暖红色。
“我想唱歌,你帮我弹琴”,两个人硬是没有坐公交,沿着大马路往回走,走到半路上宋岚烟兴致大发的说。
“啊哦,好呀”,乔绿没有想到宋岚烟是这么随性的人,两个人便找了个马路牙子坐了下来,虫鸣啾啾,露水粘在草叶上,还有几只萤火虫在四处飞舞。
“《虫儿飞》可以吗?”宋岚烟扭头征求乔绿的意见。
“我会弹,我会弹”,乔绿如蒙大赦,她真的怕宋岚烟来个英文歌什么的,她有限的歌曲库存是经不起考验和折腾的。
乔绿会一直一直记得他温润的嗓音,五月微风中带着些九月份的微凉,以前乔绿总是不懂什么叫声音叫磁性,但是这一刻乔绿完完全全明白了,那声音带着你沉浮,如杯中窥花开,如湖心拦朗月,乔绿在失去他的那些时候都不曾忘记这个声音。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