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她哈哈一笑,一手拉着马缰,一边弯腰倒向案几。
铨试的弓与箭被她随意扯了一把出来,然后掂了掂,“我也好久没有摸弓了。”
话音刚落,她长靴一夹马腹,手起鞭落!
坐骑昂首,随即一阵高亢的嘶叫,便扬蹄前奔而去。
搭箭,挽弓,弦被拉至圆满,箭光凛冽,一切都在瞬息之间。
崔致凝目望去,见绛红袍在飒飒马蹄声中翻飞。
箭矢破空,铮鸣声刺耳,随后草垛折腰,被死死钉落在地上。
箭尾震颤,久久不息。
极其凌厉漂亮的一箭。
那壮汉刚从惊险中平定,见到此幕又震惊到说不出话。
女子居然。。。。。。如此好骑射,如此好臂力,如此好准头!简直像男人一样!
不对,他又想,比他这男人还要厉害。
季融发了一箭,觉得也无甚趣味,便下了马准备回座位去。
“哎,哎!你,你等一下!”
出声的还是那壮汉,他面色涨得青紫,正从马背上下来。然后跌跌撞撞地跑来拦她:
“哎,俺、俺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他略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今天早上,是俺的错,俺不知道你是选官。”
见她不说话,他才好像才反应上来,懊恼地一合掌:
“俺也不该,不该瞧不上你,你比我厉害多了!哦!我、我叫尉迟西,你叫我尉迟就行!”
“。。。。。。季融。”
说完也不管他像被雷劈了一样,转身就走。
崔致远远见她回来,亲自为她沏了杯茶,温声问道:
“发生何事了?”
季融大致讲了讲,旁边兵部的随员便体贴地为他们介绍了个全。
此人名为尉迟西,宁州淳县生人。
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堪称精彩纷呈。
他出身贫苦,也没读过什么书,母亲早亡,父亲又酗酒,因为自小身高异人数尺,又生的魁梧健壮,十岁的时候就出去给人家当看门护院的打手。
结果那家主人一次街上强抢民女,将那孤苦的女子逼得跳了河,尉迟西行侠仗义,将那主人给揍了个半死。
那家人许是有点关系,报了官,要抓尉迟西。尉迟西不干了,觉得自己没错,却只能无奈逃亡。
途中又见一土匪帮欺压百姓,阴差阳错打死了那个土匪头,还被那帮群龙无首的匪众尊了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