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锵松了一口气,“为何不愿?”云归不愿意就好办得多,总能找到法子将此事推出去,只要不是陛下开口。“我入了宫,就好似敌军送来的质子,行事不由己的人不止自己,还有整个云府。虽然太子好似是继承大位的不二人选,可其下的皇子未有几个是安分的,再有父亲先前所说的两点原由。一旦被划入了太子的势力范围,来日太子败了,我们便再无翻身之地,我们云家何必趟这样浑水?”云归娓娓道来。虽然前世时,向寻毫无悬念和坎坷波折地登了位,可今生就当真和前世一样?今生的许多事情,是前世未曾发生的,谁又能保证这一世的轨迹还如前生?他既不愿再与向寻有任何牵扯,再者此事对云府弊大于利,所以根本没有任何的理由让他欣然入宫。云锵听后,脸上有赞许之色,“说得确是。”叹道,“你长大了,已经能看见深层的东西了。”云归心内苦笑,如何能不长大?十六年岁的躯壳里,装的可是二十年后的内芯。有时候想想,便觉得自己像个老妖怪,明明已过而立之年,将近不惑之岁了,他人却都以为自己不过少年。给渊道贺将此事与父亲商量过后,云归安心一些。毕竟父亲总归不会置之不理。随后不过三两日,便是官考的放榜日。与前世一样的是,施渊仍旧拨了头筹,一时名声鹊起。不一样的是,本是会试坦白打算“不入朝廷,你打算如何?”施渊微蹙眉,问道。官家子弟除了入朝为官的,便只剩下成日里游手好闲的。在他看来,云归并非那等不思进取的草包。云归看看施渊,又看看柳北,终究未有隐瞒,坦白道,“我想从军。”此话一出,两人的反应果然如云归所料,眼神里写着惊讶和不可置信。“你这小身板,去从军?”柳北瞪大了眼睛言道。云归看一眼柳北,不见柳北比自己高大多少,到了他口中怎么就成小身板了?“从军之人又并非定是要会武,要上战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