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成功了!”
薛宁高兴地收了最后一式,跃跃欲试地分享成果。
可她看到他目光游离,神思不属,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简单地说了句:“很好。”
薛宁愣了愣,后知后觉:“你这是……?”
秦江月没说话,因为实在没力气。
只是这样好好坐着不倒下,已经消耗了他全部的力量。
降魔剑就在镜湖外,随时准备进来替他维系生机,但他拒绝了。
可能以前不会特别介意在薛宁面前过于狼狈,但现在,忽然有些不想被她看到自己虚弱不堪的模样。
“我很好。”他刚说三个字就被薛宁厉声打断。
“好什么好?你流血了!”
秦江月一怔,低头看去,发现自己果然因为木灵而伤口开裂。
“怎么回事,怎么伤口忽然裂开了?”
不止是旧伤,连本来已经结痂的锁骨咬伤都裂开了,鲜血不断涌出来,黑衣很快变得更黑。
秦江月将交领拉得更紧了一些,平静道:“无妨,一会就会好。”
他看了看天色:“时辰还早,你再运功一个大周天,让气海稳固些。”
薛宁觉得他简直在开玩笑。
他如今这个样子,她又不是瞎子,怎么能安心练功?
她眼睛忽然亮了一下:“秦白霄说木灵根最适合做医修,虽然我的目标是战斗法修,但也可以副修一下医道,我帮你疗伤试试?”
秦江月顿了顿说:“不必了,我真的不碍事。”
“你流了好多血,还出了很多汗,一定很难受。”
……
出事之后,很多人都在关心他。
大多都是眼神,言语方面虽然也有,但都没有这样直接朴实。
一定很难受……
是……身上是难受的,但看她这样紧张,试着要帮他止血疗伤,心里一点都不难受。
秦江月形容不出心中的感觉,但那感觉让他生平第一次选择了逞强。
明知医道方式疗伤只会让自己伤势加重,起不到任何效果,还不如让他自己这么待着,他还是答应了薛宁。
“你试试吧。”
他的身体已经是这样,如果她想副修医道,拿他练手也好。
秦江月放开双臂,将病体完全交给她,跟她细致地讲着医修的要诀:“你便将我当做灵植,伤口处就是灵植根苗或损坏处,就像让种子发芽那样运用灵力。”
薛宁认真记下,没敢乱动魔神留下的伤口,先去处理他锁骨上她留下的咬伤。
很难解释,好几天了,怎么牙印还看得见?
有点羞耻。
薛宁瞄了一眼秦江月,他静静看她,神色自若,与平时没有任何不同,越是这样的寻常,越像是对她的信任。
薛宁心想一定要把他的伤口治好,哪怕治不好,至少也要止血。
她按照他教的那样,一点点将木灵聚集在他的伤口上。
秦江月身子猛地一颤,喉头一片腥甜,险些吐出血来。
薛宁看他一眼,有些不确定要不要继续,秦江月忍耐了一下,开口时有淡淡的血腥味。
“很好,就是这样,试着将灵力从伤处如描圆一样一点点填充起来,就像用灵力织网,将伤口拢住。”
薛宁也有点出汗,她点点头,手指重新捏诀,照他说得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