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可是我闺女的好姨妈。”
清音知道,以毛晓萍的性格,要是她不愿说的,自己怎么问也没用,所以一路上她就没问谭志学的事。
废话,要是谭志学高兴这个孩子的到来,毛晓萍就不可能郁郁寡欢了。
果然,拎着排骨和豆腐走出菜市场,毛晓萍才声音哽咽的说起来。
“我刚查出来就给他打电话,他也很震惊,我理解,但他两天后给我回电话,说不想要这孩子,我该怎么办呀清音?”
清音愤怒。
毛晓萍是喜欢孩子,也想要个孩子的,刚开始年轻,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谭志学过几年会改变心意,到时候再生也不迟,可这都多少年了,谭志学一点没变,她也一点没变。
打胎有多伤身体谭志学作为外科医生会不知道?单上手术台就是个很危险的事,更别说后期的恢复调养,弄不好会落下一辈子的病。要真爱毛晓萍,是能轻松说出“不要”两个字吗?
而且毛晓萍都快四十三了,打掉再怀的可能性只会越来越低,他自己又没结扎,哪怕到了六十岁,只要他想生照样能生,但毛晓萍呢?万一丁到五十岁后悔想要孩子怎么办?
他说这话,完全就是不为毛晓萍考虑!
更何况,俩人都在书城市,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怀孕这么大的事,他自己都不露面,只在电话里说不要,她光听着就上火!
清音看着她的眼睛:“你告诉我,这个孩子你想要吗?”
“我怎么可能不想要。”
清音对于好朋友的婚姻生活从来不做干涉,所以这几年哪怕不喜欢谭志学这个人,但也从未挑拨过什么,更别说让他们离婚的事。
说实在的,这个人她看不惯得很!
明明是他不想要孩子,自己却不戴套也不去做结扎,硬要妻子去上环,光这一条,她就觉得不是个好东西,但她侧面性的提点过几句,毛晓萍想不到这茬,她也就没再继续。
“可我离开他的话,我舍不得,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们一起看过那么多风景,一起走过书城的大街小巷。”
这大概就是每个女生分开前都要经历的钻心之痛吧。
清音也叹口气,她说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来到毛晓萍的宿舍,把排骨炖上,清音也没往里头加药材,毕竟现在毛晓萍还没想好怎么处置这个情况,她只能把打胎的危害告诉她,不说各种可能伴随终身的后遗症,打掉这个,她以后可能都再不会有做母亲的机会了。
但留下来的话,她可能圆了做母亲的梦,却又要面对各种生育损伤,以及做单亲妈妈的准备。
两条路,无论往左还是往右,都将是用余生来买单。清音不敢催她,这个选择只能她自己来做。
静静地想了一个下午,毛晓萍最终还是决定跟谭志学好好聊一聊,“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尽快过来一趟,我们当面谈谈。”
无论要还是不要,这都是一件必须夫妻双方面对面交
流的事(),清音点点头?()?[(),抱了抱她:“要好好的,无论如何我永远在你这边,遇到什么难事都有我给你撑着,好吗?”
“好。”
俩人就此分开,清音下午还要上班,但心里终究是记挂着这件事,第二天又去医院宿舍找毛晓萍问情况。
毛晓萍蜡黄着脸:“他说这几天有台手术,可能要半个月后才能过来。”
“他们科室就没别的能做手术的医生了吗?他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面哪怕一个小时的空闲都抽不出来吗?”
“有,但他想明年升副高,他们科室对手术数量把控很严,只有达到……”
清音翻个白眼,心说职称晚两年升又不会死,什么玩意儿l啊,如果说之前她还只是觉得他们三观不合,现在就是完全王八蛋了,哪怕一个在北大荒,一个在海南岛,要见一面也没这么难吧!
但好朋友的脸色说明她对这个男人也很失望,她也就没再火上浇油。
回到家,清音仍气呼呼的。
“婶婶,你为什么生气呀?”小石头正趴在地上跟苍狼玩,抬头问。
“我生气了吗?没有啊。”
小石头叹口气,“婶婶你不生气那你为什么这样啊——”嘴巴一嘟,两颊鼓鼓的,眉毛挑着,眼睛瞪着,活灵活现一只气鼓鼓的小□□。
“噗嗤……傻样儿l,婶婶是生坏人的气,不是生你的气。”
“石头知道,石头这么乖才不会惹婶婶生气呢!”他爬起来,蹦蹦跶跶的进厨房,给奶奶剥蒜,还知道把剥下的蒜皮子扫进撮箕里,再倒到门口的垃圾桶里。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是跟着姐姐学的。顾全和玉香工作忙,家里也没请保姆,所以小石头大多数时候都由顾妈妈带着在鱼鱼家玩,鱼鱼家吃饭,平时跟清音和顾安的接触比跟他爸妈还多,要不是爸妈想他,他还宁愿晚上睡觉也在叔叔婶婶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