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浮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她要知道当众抱傅砚转圈圈会惹傅砚生气,她说什么都要忍一忍,等到没人的时候再好好表达自己的欣喜之情。
如今错已铸成,她只能想法子挽回,然而傅砚根本不给她独处的机会,态度也变得如同初见一般,生疏而又冷淡,越发像个不染俗尘,无心无情的神仙。
顾浮着急死了,又怕当着旁人的面哄他会让他更加生气,只能硬忍着,把该交接的先清点交接了再说。
一通忙碌下来,已是傍晚,绥州州牧与随行的官员不好留宿军营,只能赶在天黑前回城。
“就让诸位大人回我府上休息吧。”绥州州牧说道。
顾浮眼皮一跳,想起这绥州州牧一直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她,没少请她到府上做客,那州牧千金自小在边境长大,也是个热情大胆的,总嚷嚷着要嫁就嫁最好的,仗着边境不像京城规矩多,常常在宴席上露面,不是献艺就是倒酒,有次顾浮喝多了留宿州牧府,还差点被带去那姑娘的闺房。
如今傅砚来了,京城人士,又是国师,长得还好看……不行不行,绝不能叫傅砚住到州牧府去。
顾浮心中警铃大作,提出要带傅砚去自己那住,虽然西北这边还不算顾浮的大本营,但卫骁在时,曾大肆收受贿赂,在西北也有几座别人孝敬他的宅子。
如今虽已尽数充公,但为了方便顾浮在西北暂住,便留了一座西北的宅子备用。
顾浮去住过几回,正好这两天没事,顾浮亲自把这次随行的官员都带了过去。
府中下人早早就换了一批,侍卫都是从军中退下来的老兵,剩下的便是上了年纪的粗使婆子,一个丫鬟都没有。
为免入城被人围观,傅砚还特地戴上了兜帽,入府后才将帽子摘下露出真容,导致府里的人一个个反应都和军营里的人一样,以为自己看到了神仙。
还有几个婆子,趁没人注意,双手合十对着傅砚的背影拜了拜,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
顾浮看见,想笑又不敢笑,转头吩咐婆子把主院收拾收拾,给国师大人住。
那婆子操着一口西北方言,问顾浮:“将军今晚要回营?”
顾浮摇头:“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