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白庆之继续单着吧,谁做他老婆谁倒霉!
简宁跟白庆之是十几年的朋友了,如今几年不见,再次看见他时,又被惊艳了一番。简宁默默远目——看来京城的拥堵情况近几十年内是好不了了。互相道了礼,却发现白庆之有些心不在焉,简宁不免问道:“白兄看起来气色不太好?”
白庆之腼腆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坐于众人中央的太子默默地看了简宁一眼,没说话,再次低下头翻看手中案卷。
简宁又道:“昨夜没睡安稳?”
太子又看了他一眼。
简宁:……
太子你真的够了!
“一些家事罢了。”白庆之含糊说了过去。
众人寒暄后,也进入了正题。太子开口前,再次看了简宁一眼,这才说道:“青州哪里,你可曾遇到了什么事?”
r>简宁来之前就已经打好了腹稿,稍想了想,便将自己这段日子在青州的见闻缓缓道来。
承文馆这里聊得热闹,安阳也没闲着。
之前遇到太子与简宁是她刚从皇后那里请安回来,按着上辈子的记忆,这会儿她应该在书房习画。用些点心后午睡一会儿,醒来后再看下书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酉时左右,会去蔚湖走走,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正想着,玲珑果然走来,道:“公主,前阵子您寻的那副《惜春》画师已经送来了。”
“拿来看看。”
不多时,一位宫人抱着画卷缓缓走来,一旁的宫人连忙过去,二人一起将画卷徐徐展开。
安阳走近一看——果然是上一世的今日所看的画。上辈子她新得了这副《惜春》,颇有些爱不释手,是以一拿到画便专心致志地描了起来。可对于现在的安阳来说,这副《惜春》已经不是那么珍贵了,况且她描过多次,是以如今只是随意扫了一眼:“收起来吧。”
玲珑一愣,正欲询问,安阳却早已走远了,只好对宫人吩咐道:“收起来,放去偏殿摆好。”
安阳靠在软榻上,突然觉得有些无所事事起来。上辈子的她一心放在书画之上,最后却也是因一幅画而命丧黄泉,如今想想颇觉讽刺。
玲珑走来:“公主,这画是李大人花了好些心思才送一个西北的商人那里匀回来的,您之前看了画师们仿画的那幅儿,不是打算对着真画自己描一幅的么?”
安阳闭着眼,悠悠道:“《惜春》虽不错,但太过于重工笔,而少了一丝韵味。此画乃前朝王怀所作,是他第一次被贬官后的伤春之感。王怀此人宦海沉浮几十年,最后因贪墨案被抄家斩首。《惜春》跟他一样,太过重功利,而少了灵动与超脱。对着这样一幅画描绘,只会徒增感伤罢了。”
玲珑退到了一旁不再言语,见安阳似在闭目小憩,又落下了青曼纱帐,这才悄步走了出去,对一宫人道:“去把刚才那幅画收起来,不用挂着了。”
殿内一角的鎏金异兽纹铜炉中幽香袅袅,一向安静的宁和宫此刻更静了。安阳躺了一会儿实在是睡不着,坐起身,环顾了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