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错了,这簪子,我跟关月,一人一支,一模一样的,她也有。”
田千蓉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你还在撒谎!”
钱木枝听到这儿,猛的一拍桌子。
“是关月有一支一模一样的没错,但是关月的这支簪子,我们早在凶案发生的那天带回了衙门。
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支才是关月的!”
钱木枝手里拿着两根簪子,看起来外形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
但是只要放在一起对比,细看之下就能发现,黑漆漆的那一根,尖部要明显圆润很多。
“张满知道关月有这只簪子,但是如今出现在你的手里,你们说是关月给田千河的定情信物,张满自然会相信。
但其实,关悦根本没有给他过任何所谓信物。
还有那个肚兜!”
钱木枝声调很高,字字清晰。
“那个肚兜,也是你们在巷子口新买的!
摊主说,就是前天他收摊之前,你来买走的。
这些所谓证物,都是假的。
关月是一直在收你弟弟的银子没错,但是她跟你弟弟,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关系。
用你弟弟的话说,他所做的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单相思。
为什么到了你和陈策的嘴里,就成了关月水性杨花,不安于室呢?”
这会儿提到陈策的名儿,她终于看上去清醒了一些。
“我们,我们也只是看张大哥,看他过于悲伤,想着能劝他……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才会这么说的。”
陈策辩解道。
“用诋毁他已经去世的妻子这种办法,去帮助他走出痛苦,你们这个招想的还挺新奇的。”
谷绣冷哼道。
“我们也是为了让他死心,都是为了他好。”
陈策嘴硬道。
“再说,她没名没分的收着田家的钱,就算没有同田千河真的……真的厮混在一张床上,那就不算红杏出墙了吗?”
“是不是红杏出墙,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钱木枝答道,“但是你们弄一些假的东西骗他,引导他,这就算是替天行道了吗?
两人一个给钱一个要钱,不管关月有没有同等的付出,那也是田千河十分愿意给的东西。
他乐在其中,张满没被背叛,那你们究竟是在替谁鸣不平?”
面对钱木枝的诘问,陈策几度张口却是哑口无言。
“替我鸣不平。”
田千蓉一句话,将几人的目光引到了她身上。
早上两人也没有任何梳洗,田千蓉用发带束着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微微散开,随着她低头的动作,鬓发垂下来,盖住了大半张脸。
在本来就不甚明亮的房间里,这副模样的田千蓉,像是一团缩在椅子上,没有实体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