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先生还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陈戈徒那双异常冷漠的眼睛看向他,秘书先生才猛地回过神,有些慌乱的从文件中找到账目递上去。
“我近日有让你连续加过班吗。”
陈戈徒冷冰冰的声音让秘书先生的后背渗出了冷汗。
他嗫嚅着唇,低声说:“没有。”
“那就不要浪费我的工作时间。”
“是。”
秘书先生的头都快垂到了地下。
他一脸的欲哭无泪,虽然陈戈徒从不会在工作之外的时间压榨他们,但在工作期间的要求却是成倍的高。
收敛好心神,他垂眸说:“最近孙大少在资金上出现了一些问题,希望能与您当面详谈。”
陈戈徒眉眼微动,合上了手中的文件。
当人意识到有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的时候,很少有人能抵制住这种诱惑,即便现在用的每一分都是日后需要还的债,也很难控制住当下不停冒头的贪婪。
或许是陈戈徒的慷慨让孙家人产生了错觉,以至于他们在王惩那里亏损的每一笔都想向陈戈徒这个“合作方”索取。
以前孙家是茁壮生长的树,现在则是攀附在陈戈徒这面墙上的藤。
只是不知道是藤在借墙的力,还是墙在吸藤的血。
“王惩的情况怎么样。”他靠向椅背,两手交叠在腹前。
秘书先生有些意外他会问起这个“死对头”的情况,但还是立马回答,“王少一直在给孙少施压,似乎城北那块地难以通过审批就是因为王少在从中干预。”
他翻开一份文件,将其呈上去,“这是近段时间孙少的资金动向,城北那块地还在建设当中,但因为无法通过审批一直在延期。”
陈戈徒面无表情地看了两眼。
孙家人的花花肠子一点都不少,自那天陈戈徒去参加了订婚宴之后,孙家就搬出了陈戈徒的名头,对外大肆放出他们合作的消息。
这导致一些摇摆不定的人开始选择风向,站在了孙家这边。
两方博弈,尤其是硬来的时候,很容易两败俱伤,所以王惩也不是一点亏都没吃,只是他这人狠劲大,叫人觉得他嚣张跋扈,什么都不怕。
“约孙少明天晚上在月露湾见面,把消息放出去。”
秘书先生看了眼他的脸色,只是在平静无波的眼神中他什么也没看清,最后只是点了点头说:“是。”
——
月露湾是一艘巨大又豪华的游轮,持有人为钱家。
这和钱满那个小打小闹开来烧钱的酒吧不同,月露湾通常用于举办大型宴会与拍卖场,晚间灯光闪烁,富丽堂皇,却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
今天月露湾就有个慈善拍卖,比较私人和小众,圈子里多的是抱团的家族,所以孙家并未在受邀行列,还是托了陈戈徒的面子才能进去。
虽然这让心比天高的孙家人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陈戈徒能在广而告之的情况下提出邀请,还是让他们有一种志得意满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