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娘子慌慌张张赶过来,她的娴儿怎么可能做出偷东西的事情?
阮娴悔不当初,方才太过紧张,忘记把荷包里的珍珠放回去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爬到甄玉棠脚边,早没有之前趾高气扬的架势,不停的哀求,“嫂嫂,是我鬼迷心窍,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我们是一家人,嫂嫂,您原谅我吧,好不好?”
甄玉棠拢了下裙裾,冷声道:“你两次三番行偷窃之事,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不给你个教训,难不成容你继续抹黑你大哥和阮家人的名声?”
王娘子难以置信的瞪着甄玉棠,“肯定是你故意污蔑娴儿的,她是举人的妹妹,什么东西得不到?作何要偷你的东西?”
甄玉棠朱唇勾笑,“那可要问一问她才知道答案。樱桃,你去找两个小厮来,把阮娴送到县衙去。”
王娘子护在阮娴面前,“不,不能报官,你这个毒妇!你这是要害了娴儿啊!”
唇角扬起讥讽的笑,甄玉棠道:“婆母硬要包庇阮娴,王夫人也见到了,我是不敢再和这样的小姑子住在一起了,指不定哪一日被她卖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呢!”
王家夫人附和道:“是啊,若是我遇到这样的小姑子,也不敢和她住到一块儿。”
冷厉的目光扫向王娘子,甄玉棠道:“阮娴是您的女儿不假,可婆母总要为阮亭着想,总要为阮家人着想。难不成你要继续留着阮娴,抹黑整个阮家的名声?”
王娘子踉跄几步,“娴儿是我的女儿,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她也没有偷过别人的东西,再说了,她就快嫁人了,就当是我这个老婆子求你了,甄玉棠,你也是阮家的一份子,你不能这么毁了娴儿!”
甄玉棠悠悠然的拿起茶盏,憋去茶水里的浮沫,一言不发。
望着她软硬不吃的样子,王娘子六神无主,“你到底要这么做,才能放过娴儿?”
甄玉棠放下茶盏,“很简单,我刚才便说了,如若婆母执意包庇阮娴,我可不敢和这样的人住在一块儿。”
王娘子深吸一口气,双手颤抖着,“你是要让我这个老婆子和娴儿离开这个家?”
甄玉棠淡淡出声,“是我离开这个家,无论日后我住在哪里,你无权干涉,也不得再主动挑事。”
王娘子没有预料到甄玉棠会是这样的要求,哪有儿媳妇不和婆母住在一起的?
她下意识的不同意,可一看到阮娴苍白的脸色,到底是她的女儿更重要,她咬牙应下来,“好。”
*
甄玉棠送着王家夫人出府,边走边说,“本该好好款待你一番的,却让你碰上了这些丑事,望你见谅。”
王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就是太客气了,上梁不正下梁歪,阮娴能做出这等丑事,可见你那婆母也是个愚昧不端之人,不瞒你说,你婆母的名声,我早就听说过了,也难为你忍了她们这么长时间。”
“若我是你,也不会和这样的人待一块儿,每天瞧着,可不得闹心死了。”
甄玉棠笑了笑,“多谢你能体谅。”
王夫人:“你我都是为人儿媳,自然能理解其中的难处。”
走到阮府门口,恰好遇到阮亭。
阮亭披着墨色锦氅,身躯俊拔,面色冷峻,大步走过来,看见甄玉棠时,脚步一顿。
他看了甄玉棠一眼,后出了声,“王夫人。”
王夫人想了想,道:“阮公子,我啰嗦几句话,您可别嫌烦。”
阮亭沉沉出声,“怎会?”
“大致的事情想来你也知道了。阮娴偷了你夫人的东西,来龙去脉我可是亲眼看见的,本是阮夫人去我家里做客,是我想要她的那对白玉耳坠,便跟着她一起回来了,我们回来的时候,阮娴就在屋子里,还没离去。”
“你娘非要包庇阮娴,还说是阮夫人陷害你妹妹的。阮夫人小小年纪,应付这样的婆母和小姑子,我看着都替她觉得委屈。阮公子,即便另外一边是你的家人,可阮夫人也是你的家人。”
阮亭微微怔愣,每次与王娘子交锋,甄玉棠从来没有吃过一丁点儿的亏,他只看到明面上甄玉棠没有受到委屈,却忽略了,其实她是委屈的。
若不是嫁给他,甄玉棠何至于被婆母和小姑子连番刁难?